眼见天色已经?大亮,世子仍没有离开的意思?,终于忍不?住问:“世子是在担心卫三公子么??”
谢琅摇头。
“我?是终于想明白一件事。”
谢琅将手放在城墙上,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来西京。”
“从始至终,此事只是我?一人幻想而?已。”
李崖一愣。
谢琅没再说话,而?是转身,大步往城门楼下走了?。
谢琅直接来到了?雍王居所。
雍王正坐在帐中,由两?名婢女服侍着用膳。因为谢琅态度突然转变,雍王这阵子过得堪称惬意,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阶下囚身份。
见谢琅进来,雍王没有太过畏惧,反而?热情招呼:“世子快请坐。”
雍王对自己?的价值和定位十分清晰。
他知?道,有赵王这个?拦路虎在,就算平安回到上京,他也未必能顺利坐上太子位。
他最缺兵权,谢琅最不?缺兵权。
他们二人,简直可称天作之合。
与其回上京受卫氏摆布,倒不?如与谢琅这个?乱臣贼子合作,越过太子位,直接谋求皇位。
雍王亲自给谢琅斟酒。
谢琅喝了?,抓着雍王肩膀,将雍王按到身侧坐下。
雍王脸色发白,强自镇定道:“世子……有话好好说。”
“他常与你在一起,他的计划,你了?解多少?”
谢琅问。
雍王立刻心领神会。
“你说卫三?”
“他、他又干什么?了??”
“他主动脱离了?顾氏门下。”
雍王一愣。
在心里骂了?句疯子,显然对此也有些意外。
但雍王很?快道:“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与顾凌洲,本来就不?是一类人。”
“当日顾凌洲肯收他入门下,我?便觉得荒唐。”
提起卫瑾瑜,雍王不?免又浮起些恨意。
“谁不?知?道,顾氏子弟,以寒玉尺为证,最重风骨气节,而?他,跟风骨气节根本没有半分关系!”
“顾凌洲若是知?晓当年那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收他入门!”
雍王几?乎咬牙切齿说出这一句,然而?发泄完,才惊觉失言。
转头,果然对上谢琅幽深冰冷格外可怕的一双眼。
“当年,什么?事?”
雍王本能哆嗦了?下。
转眼到了?长公主忌日。
按照惯例,百官将随皇帝一道,到千秋殿进行隆重的祭奠仪式。
这种仪式,一般只有历代皇帝和有功之臣才有资格享受,作为先帝钦定的监国长公主,明睿长公主是本朝唯一享受此尊荣的公主。
天色未亮,顾凌洲便由顾忠服侍更衣。
顾忠知?道顾凌洲要提早进宫,好赶在祭礼正式开始前面圣,一丝不?苟将紫袍玉带一一为家主穿戴好,正要吩咐仆从备车,一道英武身影出现在了?廊下。
“阁老。”
来人唤了?声。
道:“先前阁老命属下去?卫氏查证之事,已经?查证清楚。”
顾忠在一旁提醒:“之前阁老曾命雨卫去?查那孩子在卫氏的课业和交际情况。”
顾凌洲自然记得。
虽然事到如今,此事已无太大意义,但出于审慎考虑,顾凌洲还是道:“进来说吧。”
第173章 看侯王(一)
京郊, 延庆府。
天色未亮,河堤两侧的农田上已经陆续有百姓开始一日的劳作。
春耕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