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顾氏弟子,应当如阁老一般,清正,坦荡,有气节,有风骨,可惜,下官并不?具备这些美好品质。下官从来不?曾身置清溪之中,也从无任何气节风骨可言,故而?不?敢玷污那柄玉尺。下官只后悔,当日一时贪心,接受了?那柄玉尺和阁老的庇护。下官能有今日,皆因阁老赏识与栽培,阁老之恩,下官唯有来世再报,请阁老恕下官不?敬不?恭之罪。”
顾凌洲便知?事情已无挽回余地?。
默坐片刻,终是抬手,道:“你下去?吧。”
“自今以后,你的生死荣辱,与顾氏再无半分关系。”
卫瑾瑜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方起身离开。
顾忠从外进来,将热茶奉上。
顾凌洲盯着那茶盏,目中恢复冷厉颜色:“你瞧见了?,他如今是打?定主意要做乱臣贼子,本辅便是再不?忍心,也不?能心慈手软了?。”
“可是阁老”
顾凌洲闭目抬手。
“这几?日让雨卫好生盯着他一举一动,但凡发现异常,立刻报与本辅知?晓。”
顾忠被这话中的果决与无情所摄,只能应是。
“听说了?么?,昨日又有几?个?书生被抓了?起来。”
茶棚下,几?个?闲汉聚在一起闲聊。
“怎么?又抓书生?”
立刻有人问。
说话人压低声音:“你们还不?知?道么?,那定渊王世子占据西京之后,往全国各地?都发了?招贤榜,招揽人才,凡去?投奔的学子,不?论家世背景,只要有真?才实学,都能得到重用,若是能提出对重建西京有价值的对策和建议,还能得到丰厚的赏金。眼下不?少书生宁愿冒着杀头危险,也要往西京跑,希望能大展宏图,施展抱负,这几?个?书生,听说也是准备潜逃出城,投奔逆贼的。”
“真?是要乱了?,乱了?,先是死了?那么?多商户,这又来这么?多书生上赶着送死,听说京郊还有丢孩子的,这天下莫不?是要大乱了?。”
“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快喝茶,喝茶!”
卫瑾瑜坐在最角落的棚子下,听完全程,嘴角轻一扬,从袖中摸出块碎银放到案角,起身离开了?。
明棠从暗处出来,紧跟上去?。
道:“公子今日难得心情不?错。”
“是啊。”
卫瑾瑜一点都不?否认这个?事实。
“因为他做的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我?可以放心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明棠喉头却无端涌起一股酸涩。
“公子当真?甘心么??”
“为何不?甘心?”
卫瑾瑜唇角仍含着笑?意,抬头望向流云翻卷的天际。
道:“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我?能活到今日,不?过凭一口气而?已。能走到这一步,我?很?满意,也十分知?足。”
“不?过,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做好准备了?么??”
明棠微红着眼郑重点头。
“属下与公子共进退。”
卫瑾瑜照旧一笑?,扬袖往前方走去?。
旁边酒楼里恰有书生击箸而?吟: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曾批给雨支云券,累上留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
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1)
吟诵声中,一辆马车亦缓缓停驻在道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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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