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道:“我来?救世子。”
谢琅无声一笑。
不由想起上一世,他手骨脚骨腿骨截断,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般戴着镣铐,趴伏在昭狱冰冷石砖上,时而如火炭滚身,时而如坠冰窟,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生是死时,那?双冰凉如玉的手,将他轻轻扶起的情形。
那?人跌跌撞撞,历尽千辛万苦,用一副清瘦羸弱的筋骨将他背出昭狱,甚至用不惜用自己的血喂食他,给他续命。让他犹若死灰的心,于夹缝中?燃起一线久违的依赖和生机。没错,在一次次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里,他辨出那?奇怪的味道,是血的味道。
当他们?一次次跌倒又爬起时,当那?浓稠的血液进入他口腔中?时,当他无意间触到他臂上膝上青肿痕迹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用世间最好的东西回报他。
漫长的昏迷,再睁眼之时,他才知?道,那?人竟是苏文卿。
苏文卿伏在他身上痛哭,他却已经流不出泪。
连血都流不出。
亲友皆死我独生,那?是他第一次体味到,什么叫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可苏文卿断了自己的锦绣前程,豁出命将他从昭狱救了出来?,为了二叔,为了谢氏满门血仇,为了这?份比天高比海深的大恩,他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