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那头似乎是谢府的马车,车前的人,应当是谢氏世子,谢琅。”

裴北辰沉默望去,正对上?一双寒瘆瘆的目。

两?道寒剑似的视线,隔空撞在一起,一个冷肃凝滞,一个杀气腾腾。

“那是裴氏大公?子?他不是去滇南赴任了?么,怎么还在上?京?”

雍临略惊讶,低声揣测。

谢琅冷冷绷着脸:“吏部任命文书虽已下来?,可袁老伯如今病着,尚未从大都督衙署里搬出去,他裴氏大公?子何等要脸面的人,如果现在就迫不及待赶往滇南,未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欺负前辈。届时,他如何收服滇南军心。”

雍临知道,主子因为那桩旧事?,对这位裴氏大公?子敌意甚深,便点头:“谁说不是,要不是袁大都督年老体衰,实在握不动刀,上?不了?战场了?,这滇南大都督一职,如何也不能让裴家得了?便宜。还好,袁家的几位公?子都在军中效力,袁大都督威名,尚能延续。而且,听闻圣上?感?念袁大都督功劳,准备赐封侯爵同?一品‘定南侯’,也算是天恩深厚,没让袁大都督白为国?辛劳一辈子。”

谢琅没再说什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以裴氏野心,既将滇南视为囊中之物,袁家想要延续威名荣耀,谈何容易。上?一世,他记得袁老伯去世后,袁氏在军中的影响力也迅速衰退下去,袁氏子孙,并未能承继这份荣耀。

那时北境战火连天,战事?正紧,他也未太关注西南那边的动向,但也清楚记得,最后手握兵权威震一方的是裴北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袁老伯因为儿子们的过错,似乎连侯爵都没有保住。

雍临看出他眉间隐忧,问:“世子爷是在替袁家担心么?侯爷与?袁大都督是忘年交,只是忌惮朝廷猜忌,这些年并不敢有明面上?的交往。但每回进京述职,侯爷与?袁大都督都会寻机相?聚,好好痛饮一番。世子既如此担心,可要设法提醒袁家一二?”

谢琅面色沉下,道:“你也知,连爹都要避嫌,不让外人发现他与?袁老伯的关系,我又岂能做这惹祸上?身的事?。这等馊主意,以后再敢提,立刻滚回北郡去。”

雍临羞愧低头。

谢琅冷冷道:“你须记住,上?京城这种地?方,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