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在滇南经营了?一辈子,前路如何走,袁老伯比谁都清楚,若有朝一日,袁家子孙真没能保住袁家威名,外人便更爱莫能助了?。”

话?虽如此说,谢琅却忍不住想到了?上?一世谢氏的下场。

他同?样没能保住谢氏威名,只是以乱臣贼子的身份,勉强替谢氏一门报了?血仇,这一世呢,他能在不做乱臣贼子的情况下,保住谢氏,保住谢氏威名么?

雍临忍不住低声咕哝:“还说不要感?情用事?,那您对卫三?公?子,又算怎么回事??”

谢琅削他一眼?。

倒也未生气,反而好脾气道:“因为他比你聪明多?了?。”

“就算我对他感?情用事?,他也不会对你主子我感?情用事?。”

“他,可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了?。跟这样一个无心无情的人玩感?情,怕什么感?情用事?。”

“我呀,只需做好一个准备就行了?。”

雍临虚心请教:“什么准备?”

谢琅:“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

雍临听得云里雾里。

但大概率也能听明白,真有了?难,他家世子爷,大约是要被抛弃的那一个。想想……也怪可怜。

伴着三?声钟鸣,贡院大门终于?缓缓关闭。

虽然两?人冷战了?大半月,可才见了?两?面,一想到要九天九夜见不着人,谢琅顿觉这上?京城一下失去了?很?多?趣味。

雍临问:“今日难得休沐,世子爷打算做什么去?直接回府还是找二爷去?”

谢琅却问:“姚松是不是又让人下了?帖子过来??”

雍临说是。

“昨日傍晚,姚大公?子身边的丹青送来?的,说是姚大公?子最近得了?一块上?好的紫玉,最适合雕成鞍,想请世子一道赏玩。”

谢琅:“你跑趟姚府,就说我今日恰好有空,请他上?北里喝酒。”

雍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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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慎,你如今可真是大忙人,约你数次约不上?,我还当你要在殿前司衙门里生根发芽了?。”

姚松一进包厢,便高声嚷嚷。

其他纨绔闻言,纷纷起身,给他让座。

“行了?,都随便坐,该吃吃该喝喝,咱们私下聚会,不讲究那些虚礼客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姚松自坐到了?谢琅身边,道:“唯慎,今日你可得自罚三?杯,好好给兄弟们赔罪。打你升官之后,还没请兄弟们好好吃一顿呢,莫非是如今做了?天子近卫,瞧不起昔日的穷兄弟们了??”

谢琅把玩着酒盏。

腿大剌剌支着,一副混账模样:“自罚一定,可诸位便别取笑在下了?,什么天子近卫,面儿上?好听而已,如今我走在大街上?,人家都骂我是天子座下的狗。”

“镇日衙门里坐着,坐牢一般,一月揣到兜里没几个子儿,还不够罚的,倒霉遇上?晦气事?,还可能掉脑袋,哪里如诸位逍遥自在。”

众人便知他指的是前不久圣上?在国?子学遇刺的事?。

殿前司驻守外围,虽不担负主要责任,但谢琅这个殿帅也被象征性罚了?三?月俸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姚松看热闹的心思顿时歇了?,颇是同?情地?拍拍好兄弟肩膀:“说几句玩笑话?而已,你的苦处,我们自然清楚。不过,如今那章之豹被下了?值,给你使绊子的人总算少了?一个,也算好事?。对了?,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指使宫女当众行刺圣上?,这不是往圣上?心窝子上?扎么,你们殿前司查了?这么久,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