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他怀里昏睡过去了,脸上还有滴滴晶莹。
“伊娜?”
费因茨额角的青筋一阵阵跳动,他今晚就不应该放任你单独去吧台,谁能想到他一向乖巧的伊娜竟然还会撒酒疯。
他把你抱到浴室,给你洗完擦拭后,抱到了床上,然后自己才开始洗漱。
他躺在床上,将你紧紧搂到了怀中,摩挲着你的后背,睁着眼看着橡皮树发暗的叶子,脑海里不出意外地划过了莱的样子。
他搂得太紧,睡梦中的你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他低头亲吻了一下你下巴处那一块早已消失的指印。
“乖,我的伊娜,睡吧。”
*
半夜,柏林上空传来了嘹亮的声音。
那声音起初低沉有力,继而愈发高亢,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响。类似于汽车的鸣笛声,但是穿透力却极强。
“伊娜,伊娜,快醒醒!”
费因茨把你叫醒,你迷迷糊糊醒来,只感到变本加厉的头疼。
好烦……他又搞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伊娜,快换衣服!这是防空警报,该死的斯拉夫人来了!”
?!
救命!苏联正在轰炸柏林!
你瞬间清醒了。
*
阿德隆酒店有着柏林最强大的地下防空避难所之一,避难所甚至按照军方和平民划分了等级。
费因茨作为现任德占区法国巴黎副领事,自然有权带你进入高级军官避难所。
避难所里面点着蜡烛,有六名袖标带有RFSS的党卫军守在里面,他们站在一旁,凳子上坐着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角落处正是沉默着的雅科夫。
费因茨一看见他,立刻立正站好,行了纳粹军礼。
“尊敬的部长阁下,我是费因茨·冯·卡尔曼,党卫军二级突击大队长,很荣幸见到您。”
“希姆莱对我提起过你,他的得意部下。年轻有为,不愧是帝国培育的人才。”
这个、这个声音……
你在收音机里听到过无数次!
男人站了起来,拖着一条小儿麻痹腿,明明长得又黑又瘦,如同侏儒,但眼神却给人一种空前的凌厉和阴狠。
他就是希特勒的心腹,德意志最高官员之一,时任德国宣传部部长的戈培尔。
费因茨和戈培尔聊得正浓,其他几位党卫军有的无所事事地用军靴尖端来回摩擦地板,好像在踩什么东西似的,有的交头接耳,近身交谈。
你坐在一边,绞着手指,时不时微微抬头看向角落。雅科夫就像是被剥去了灵魂一样,失魂落魄地垂着头,看着黑黢黢的地面。
拜托了,雅科夫,请抬一抬头。
不知过了多久,雅科夫终于抬头了,他的目光虽然破碎,但仍然可以看出他身为一个战士的坚毅。
你悄悄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珠不断转动,观察着周围各色人等的举动,在确保万无一失不会被发现的情况下,你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紧了拳头。
剪刀,是英方;拳头,是苏方。
在昏暗的避难所里,你们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同志,你,还好吗?
第十四章 雅沙的心愿
避难所里点着的几根蜡烛,烛火摇曳,伴随着邻近的震动,那瑟缩的火苗宛如测震仪似的明灭,滴滴烛泪淌流,凭空让人感觉到一丝不安。
戈培尔坐不住了,站起身,拖着那条小儿麻痹腿,怒斥道:“戈林简直是在白吃帝国的粮饷,竟然让该死的俄国人打到了柏林,我们的帝国空军呢,我们的梅塞施米特战斗机呢!”
戈林是帝国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