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章多得简直都数不过来……
威廉对你脸上露出的惊讶和钦佩淡淡一笑,虚揽着你的肩膀,引导着你上了车。
然后你破天荒地听见威廉对你开了一个玩笑:“伊娜,‘煎蛋’和‘冻肉’,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要。”
金质十字勋章外形是一个大的八角星形,中央是万字符,周围被放射状的光芒环绕,这种结构被德军戏称作“煎蛋”。
而威廉上衣纽孔处佩戴着的红色条纹的冬季战役奖章,则被称为“冻肉”,那是只有参加过1941年到1942年东线作战且活着回来的人才能被授勋的。
威廉从东线作战回来后,在巴黎没待多久,又去了西线作战,在战场上他的右肺中了一颗子弹,战地医院的医生为他做了胸腔引流,而后他被送回了柏林。
虽然威廉现在伤好痊愈,可是再也不能做任何剧烈运动了。希特勒和戈培尔把威廉当成一个可以歌颂和宣传的典范,将他调入了总参谋部。
但又因为他的叔父舍恩豪森伯爵密谋参加720刺杀行动,希特勒便让古德里安给他安排了一个NSFO的职位
纳粹政治军官,类似于苏军里面的政委角色,以此警告威廉及总参谋部的所有军官都必须要做坚贞不渝的纳粹分子。
这对于一直以荣誉至上的传统的国防军军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你坐在车上听完威廉的叙述,心里难受得厉害,再也做不了剧烈运动了啊,这该是一种多么大的打击……
“伊娜,这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我已经厌倦了无休无止的战争,总参谋部给我的这个闲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威廉看出了你心中所想,主动开口安慰了你,又鉴于你面上颓废之色明显,他道:
“费尔走之前,有拜托我照顾你。他是个情绪不喜外露的人,但是这次应该是个例外。”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费尔之间出现了什么矛盾,但是既然两个人深爱着彼此,那么我想其他任何事都是可以慢慢商量的。”
威廉没有谈论你和费因茨的事很多,但这短短几句话也已经点破了问题的实质。
是啊,费因茨不止一次告诉过你他最讨厌欺骗,也许哥哥只是想要你的坦白……
你心中一酸,忧郁散了大半,“威廉,谢谢……”
“伊娜,我们是朋友,为朋友解惑是我该做的。”
威廉用那双日耳曼民族遗传自北欧基因的绿眼睛望着你,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春日里葱郁茂盛的树林焕发了生机,这笑容也感染了你。
振作起来后,你想问问他的叔父舍恩豪森伯爵现在的情况,但是还没来得及说,车便已经抵达了帝国的神经中枢总理府。
大街两端以及总理府正对的蒂尔加滕花园附近任何可用的88毫米高射炮都严阵以待,为了保卫总理府,菩提树大街尽头的勃兰登堡附近还被安排了更多的高射炮。
总理府邸正面的象征纳粹的老鹰标志栩栩如生,车通过一道铁门进入庭院前,党卫军截停了奔驰车核实身份,包括司机在内的一行人的身份都接受了里里外外的检查,甚至是车也被检查了有没有安装炸药。
庆典宴会正在进行,你挽着威廉的胳膊,威廉带着你步入大厅,时不时低头向你介绍着各个权臣宾客的身份。
“伊娜,两点钟方向,没穿军装,穿着黑色条纹西服的那个人,就是维也纳总督冯·席拉赫。”
啊,席拉赫,当初在巴黎的时候,为萨特的戏剧发行提供担保的保证人之一,费因茨提到过的冯·席拉赫,竟然是维也纳总督吗!
威廉将头往你的方向靠近,低声补充道:“他现在也是帝国防御委员会的委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