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波,给你一次机会,那我该怎么和柏林交代呢?经济区腐败问题的责任难不成由我来替你承担吗?”
施莱歇尔慢悠悠地开了口,起身拿上调查报告和桌上的几张附作证明的照片和明信片,靠在了旁边你的办公桌上,对你唇语几声,示意让你直接抄写报告上的内容。
“长官,我真的……很抱歉,恳请您看在上帝的份上,宽恕我这个……卑贱之徒所做的卑劣之事……我再也……不敢了……”
那种弯腰扳住手脚的姿势用不了多久便会让人的大脑眩晕充血,犹太委员会的长老已经说话都断断续续了。
施莱歇尔一直靠在你的办公桌上,见你眉头紧锁,一副不忍心但又一句话不敢说,还要硬着头皮继续敲字的样子,觉得好笑。
他没有扭头,大发善心道:“起来吧。我赶回来就是为了给你收拾烂摊子的。我们一直都合作得都很愉快,但是我希望今天的事后面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
你暗暗替对方松了口气,继续敲着报告,将今日办公室内反腐败的询问情况大体记录了下来,然后看着那几张跟着调查报告一起甩在你桌子上的,意外被保存得很好的明信片。
正面是摩拉维亚的米斯泰克附近的弗里德兰特城堡,盖着邮戳,反面第一句话就是方才施莱歇尔嘲讽时所提到的“亲爱的奥特拉”,都是很漂亮的德语字体。
“亲爱的奥特拉,
我完全没想到你在生病。自己注意。在将这带着山间空气的明信片拿在手中之前,先穿暖和些!”
你瞥见了明信片右下角的署名,呼吸一滞,觉得自己的右手有些颤抖,连忙拿了下一张明信片,正面是布拉格风景图,依旧盖着邮戳。
“亲爱的奥特拉,
收获完啤酒花就尽快写信给我。我会给你详细地写写我的假期。我不想在收获的时候用别的东西打扰你。”
你又看了下一张,还是布拉格邮戳的明信片,开头的那句话还是“亲爱的奥特拉”。
“亲爱的奥特拉,
在你的明信片里你说你已经为我一周的假期做好了准备,我要在你这儿至少赖上3个月,而且星期二或者星期三就到。这会不会为你带来大变动?
今天我去见ju-长了。我觉得只有结核病加速恶化,我才能离开这个保险局。不能退休。可以休假,而且无需交休假申请。说是我别太为难,他们比较为难,缺少了我这样一个宝贵的员工云云。每当我听到这种话,再从高处审视我的工作的话,我觉得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
是这样的:每当我把我自己黏在某处时,我就会贴一些倒胃口的东西。诚然,担心这种事还为时尚早。所以,我要以编制内公务员的身份休假。应该很久没有编制内的公务员光临过祖拉了吧?”
施莱歇尔早就打发走了犹太委员会的长老,低头看着你嘴中一直念念有词,手指还不停地划过明信片上的字体,激动得不可自制,他的脸上露出一副觉得有趣的模样。
伴随着默念完最后一张明信片的内容,你的目光紧锁在明信片右下角的最后的问候和署名“最真诚的问候。弗朗茨·卡夫卡”。
此刻,小小的明信片在你手上重如千钧。
施莱歇尔见你深陷自己的世界里,皱了皱眉,重新拿起你看过后的明信片,他摸了摸下巴,思索着。
“奥特拉是谁?”
你声音颤抖地答道:“她是卡夫卡最爱的小妹妹。”
“卡夫卡又是谁?”
“……”
你沉默了。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你会在高一的语文课堂上学习卡夫卡的《变形记》节选时,听见同学们对他发出的悲叹的一片赞同之声“一切苦难都能摧毁我”,看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