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1 / 2)

你想起了你初二那年,巴黎圣母院大火,美轮美奂的玫瑰花窗不幸在火灾中损毁,全世界都在扼腕叹息。

你快速思考着,想确认心中的猜想,试探地回道:“是的将军,巴黎圣母院就是巴黎的缩影,巴黎其实就是世人共同建造的巴别塔。”

“那如果巴别塔倒下了呢?”

肖尔蒂茨扭头看向你,声音突然变得犀利刺耳,爱玛扭过小脑袋看了一眼,又慢悠悠地转了回去继续看着舷窗外的景色。

果然不对劲。

希特勒该不会是下了什么疯狂的命令,要让肖尔蒂茨将军毁掉巴黎吧?

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切都在告诉你,巴黎并没有被毁掉。若干年后,塞纳河依旧泛着荡漾的水波,新桥伸展着柔美的身姿,巴黎圣母院钟声袅袅,卢浮宫展厅内游客络绎不绝。

这增加了你回答将军的底气。

“塔倒下,会是灾难。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灾难。”

巴别塔倒,意味着神罚。

《圣经旧约·创世纪》,诺亚后代迁居,决心修建一座高塔,企图“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塔顶通天,为要传扬我们的名”,最终人类的傲慢与狂妄惹怒了上帝,招来了神罚。

你猜想,肖尔蒂茨将军应该是再三推迟执行希特勒的命令,所以希特勒恼羞成怒,才执意在这种情形下让将军回柏林并打算亲自训斥他。

你继续补充道:“这灾难不光光是对于人类辛苦建造的塔而言,还包括住在塔里的人。”

“倒下的只是建筑罢了,塔倒了,还能再建”,将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你注意到了将军手中的《九三年》,书被翻烂了,连书角都卷了起来。这说明将军对法国文学是热爱的,而任何一个热爱法国文学的人都不可能对巴黎的美无动于衷。

你柔声地说道,像讲故事一样,爱玛也受妈妈感染,转向着妈妈的方向,一本正经地聆听着。

“可是将军,塔倒了,那原本通过建筑的形式被固定下来的象征主义便不再是永恒了。塔倒了,住在塔里的人又该怎么办呢。”窠籁茚葻

肖尔蒂茨将军用了巴别塔的隐喻来和你讨论巴黎,是在顾忌在场的其他人,所以你不能明说《九三年》里的话,便改用了一番,继续说道。

“茅屋毁损起来比洪水漫过一座皇宫更令看见的人痛心。被洪水漫过的茅屋的命运是悲惨的。水漫,水退,偏是那穷苦的受到蹂躏。这是……”

“Iniquus(拉丁语:不公正的)。”

肖尔蒂茨将军目光坚毅地说道,此刻,某种绵延未绝的普鲁士贵族遗风尽显,是人性的高光。

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

雨果的《九三年》早已给出了肖尔蒂茨心中的答案,你只不过是助力一推,坚定了他违抗柏林命令的决心。

二十几天后,这个被希特勒称为“对党无比忠诚”的将军,违背了希特勒下令烧毁巴黎的命令,并让德军在巴黎城外进行象征性意义的抵抗后,再次宣布巴黎为“不设防城市”。

审判庭上,法官询问他这样做的原因,冯·肖尔蒂茨回道,“我要对得起良心和历史”。

【叮咚】

【恭喜宿主,解锁隐藏任务线,未烧的巴黎】

*

两个小时左右,飞机在柏林郊区的加托机场安全降落。早在飞机降落之前,你便透过舷窗向下俯瞰,映入眼帘的是受到轰炸而残破的桥梁。

你抱着爱玛,肖尔蒂茨将军的副官帮忙拿着你的皮箱,被涂成军绿色的奔驰540K等候在一旁,通讯兵急匆匆地跑来,行了纳粹军礼,将军用挎包里急电交给了将军。

自720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