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茨对女儿的懂事很是欣慰,他将一旁的靠枕放在了爱玛身后,托住爱玛的下腋往上一抱,让爱玛能够舒服地靠着,而后去了后厨。
你正在后厨制作下午茶的沙拉,计划是吃完下午茶,费因茨送你们去巴黎火车站旁边的旅馆住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坐上去柏林的火车。
“伊娜,穆勒会在安哈尔特火车站接你们,我已经拜托好他了。”
费因茨站在了你身侧,你今天梳得是法式低盘发,整个发型突显了你温婉的气质,在确定染发剂尚未失效之后,他流连似的摸了摸你的金发。
“知道啦,哥哥你都说多少遍了。”
你将紫甘蓝、生菜叶和萝卜丝等蔬菜加入沙拉拌碗,撒上了盐,混合搅拌均匀。
“伊娜,要记在心上,遇事千万不要慌。特别是如果父亲有事,他军中的朋友你不熟悉,事情又解决不了,就要第一时间要去找穆勒帮忙,他在阿尔布雷希特王子大街。你虽没去过,但去过陆军总部,王子大街就在……”
身旁人还在说着,颇有喋喋不休之势,可是他这些话,这几天说了没有二十遍也有十遍了,真的是跟父亲叮嘱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抬起头看着他,眉间轻微拧着,眼底发青,眼里还有红丝,很明显一副压力过大、精神紧绷的模样。
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沙拉,转过身,主动搂住了费因茨,给他顺顺毛,你知道的,他其实是在担心父亲,他也是需要安慰的。
“哥哥,别担心,父亲不会有事的。布洛特太太已经去医院照顾父亲了呢,太太发电报不是说没有伤及要害吗,一切都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
“嗯,之后要辛苦我的宝贝伊娜了。”
他说着,低头亲吻着你的额头,你身上的玫瑰香包围着他,在深呼吸之中,他获得了一种安宁。
你们分开之后,你用餐叉叉起一点沙拉,喂到他嘴边,望着他,“怎么样?”
费因茨配合地凑上去,向一只主动接受主人投喂的金毛犬,他吃完后回道:“好吃。”
好吃才怪了,紫甘蓝味道再清新,也经不起一吃吃几个月啊……
你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朝他咧嘴一笑,边将沙拉和热茶端了出去,边喊客厅的爱玛。
等收拾完后,你们准备去巴黎火车站,尤里帮你把行李拿上了车,费因茨抱着爱玛。
你们沿着伯爵公馆前花园的鹅卵石小路走着,花园花香清幽,尽管巴黎的天空阴郁惯常,却并不妨碍微风亲吻着玫瑰。
正在你们准备出去的时候,一阵卡车隆隆驶过的声音,满车头戴钢盔的德国兵扶着敞篷卡车的木栏杆,在车停下的那一刻,迅速从卡车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