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与我们同进同退。
即便死亡到来,灵魂也能进入永恒。”
一封又一封急件被送进了弹痕累累的临时战地指挥所,军部陷入几番争执讨论。
冯·卡尔曼将军双眉紧锁,双手紧紧地抓住铺着战地地图的桌子边缘,情报部门送来的手绘地图上涂满了成片成片的红色阴影,而红色阴影代表着美军战区。
士兵伤亡人员节节攀升,敌军的炮火昼夜不停,柏林要求死守的狂怒如同紧箍咒一般死死地限制住他所下的每一步命令。
“通知全军。”
军部人员停止讨论,面色严肃,看向了指挥官,而参谋员则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钢笔,随着冯·卡尔曼将军的话语,逐字逐句的记录下他的命令。
“左翼部队务必在三日内将兵力部署收缩至库唐斯附近,同时,在布雷阿勒建立第二道抵抗防线,在加夫赖建立第三道抵抗防线。”
参谋员将笔盖合上,重新放回胸前,随即退下传令。他知道将军这样做的原因只有收缩兵力,才能尽最大限度减小被围的风险。
在军部的其他人还在继续讨论军需部迟迟未到的弹药补给的时候,冯·卡尔曼将军走出了指挥所。
厚厚的钢筋水泥隔绝带来的片刻虚假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圣洛,这里曾遭受过维京人、安茹王朝以及天主教守旧派的洗劫,却能奇迹般一次次浴火重生。只是这一次,上帝似乎没有再次眷顾圣洛。这个曾经被查理曼大帝称作的精致之地已然彻底成为了废墟之都。
冯·卡尔曼将军望向远方,用手指抚摩着自己那带有橡树叶和剑的骑士铁十字勋章。
一切都灰蒙蒙的,没有未来。
他已经做好了和第84军共存亡的准备。
第四十三章 巴黎政变(下)稞唻愔蓝
7月14日,法国国庆日,也即巴士底狱日,巴黎再次发生了大规模的游行,位于塞纳河右岸的巴士底广场成为了新一轮抗议集会的场所。
人们高唱着著名的法国歌曲《卡马尼奥拉》和《马赛曲》。一首《卡马尼奥拉》,能将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为的是反暴政;而一首《马赛曲》,能将全法国人民团结起来,为的是争自由。
不幸被捕的人即使双手被反剪跪在地上,不屈的灵魂仍然在呐喊着,“想想曾经攻占过巴士底狱的我们的父辈!还有更多的巴士底狱需要我们继续攻占!”
曼蒂外出领配给食物的时候受到抵抗的人群冲击,在医院接受治疗。
费因茨这几天忙于镇压抵抗运动和处理后续事宜,送你和爱玛去柏林的事情被暂时搁置,等他处理好后,又立刻被重新拾起。
冯·卡尔曼将军在诺曼底亲自主持阵亡将士安葬仪式时突遭敌军空袭,受伤被调回柏林。冯·肖尔蒂茨将军经柏林任命临时接任父亲第84军军长职位。
你再三考虑,还是决定带着爱玛先回柏林,好去军区医院照顾父亲。你觉得,即便答应赫尔利留在巴黎,你最后也不会回伦敦,你终究是要回家的。
而费因茨也即将撤退回柏林,德军引以为傲的西线防御系统在短时间内就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倒下去,再也起不来了。
伯爵公馆。
费因茨坐在沙发上在看昨日下发的《巴黎晚报》,报纸头版头条是关于圣洛的报道。
“由于英美联军持续性不间断轰炸,圣洛旧城已化为齑粉。城内1.1万居民几乎全部死于联军空袭轰炸之中,仅幸存不到10人。法兰西人民应该看见联军的无耻行径,站在人民和真理的一端……”
他把报纸放下,看了一眼女儿。爱玛正坐在爸爸旁边,翘着小脚不自觉地晃啊晃,有板有眼地看着图画书。
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