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百叶窗紧闭的房屋,留声机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歌声,时不时嘟嘟作响的喇叭声,偏离了你记忆中蒙马特的样子。
玛蒂尔达躺在病床上,身上的被子一直盖到胸口处,生产带来的疲惫和痛苦令她甚至都支不起上身。
“姨姨好爷爷好”
爱玛在你怀里张扬着小手,向躺在床上的玛蒂尔达以及站在一旁,一身戎装的斯图普纳格尔将军问好。
只不过这称呼着实差了几个辈分,童言无忌却搞得大家都颇为尴尬。
“冯·卡尔曼夫人,感谢你今天能来看望玛蒂,希望你之后有空能多来陪陪玛蒂。”
你微笑回应:“将军,这都是应该的。”
斯图普纳格尔将军没有对爱玛的称呼表示不满,与你寒暄了几句,便匆忙离开,毕竟这里距离旺多姆广场着实有一段路程。
爱玛不愿意继续待在妈妈怀里,在你怀里挣扎了几下,你把爱玛放在了地上,告诉她不能跑出去。
“吕康小姐,我怎么没看见孩子呀?宝宝在哪里?”
玛蒂尔达躺在床上扭头看向了窗外。
病房宽大的窗户让屋里洒满了灿烂的阳光,天难得是没有硝烟的蓝。
这仿佛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夏日,如果忽略医院外墙上遍布的铁丝以及加厚了好几圈的铁棘网的话。
“尼古拉斯一出生,就被带走了”,她看了窗外好一会,才慢慢回道:“我怀孕的时候,他就和生命泉源中心做了登记。”
啊……
怎么会这样……
爱玛察觉到了姨姨话语中的伤意,踮着小脚,努力尝试扒着床栏,一颗金色的小脑袋时不时冒出来,你适时地将她抱到了床沿边。
“姨姨不哭,爱玛吹吹,痛痛飞飞。”
玛蒂尔达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哦,我的小甜心,你实在是太贴心了,愿上帝保佑我的小甜心无病无灾。”
你被玛蒂尔达祈祷的话语触动到,爱玛虽然生了一场大病,但是丝毫没影响到这小家伙的满满活力。
尽管你和费因茨的血缘关系摆在这,但还好上帝庇佑了你的爱玛,这个孩子无疑有着强大的健康的基因。
你欣慰地摸了摸爱玛,又着实感慨玛蒂尔达的遭遇。
“吕康小姐……我作为一个母亲,明白您的感受……但…既然无法避免,还是要先照顾好自己……”
你警惕地转头看了一眼房门口的方向,又瞥了一眼窗台的位置,然后凑近玛蒂尔达,把声音尽可能地压低,快速地把实情告诉了她。
“五月份,我去过鲁昂,遇见了罗歇,他很安全。萝拉在圣玛丽孤儿院有修女嬷嬷照顾,也很好。贝叶已经被收复,相信你们很快就能相见。尼古拉斯既然做过登记,那就一定也能够回到你的身边。”
“夫人……”一种名为信念的东西重新从玛蒂尔达失去光泽的眼睛中回来。
她紧紧地攥住了你的手,“谢谢您,真的非常谢谢您。”
和玛蒂尔达告别后,你便带着爱玛准备离开医院,正好遇见一批伤员被送到蒙马特区。
短短几分钟,医院里的床位便被占满了,后面被抬进来的伤员只好连同担架一起被放置在了地板上,空气中除了浓重的血气,还飘着烧焦的味道。
你驻足了一会,目光留在了有条不紊的急救上,看着护士给伤员清洗伤口,剪除坏死的组织,然后包扎好伤口,打上了一个熟练的节扣。
你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个问题,如果你穿越了,你所学的专业能够做些什么。
你只在巴黎大学上过不到半年的化学,难不成要去制作炸药吗?替盟军还是帝国?这好像也是一个问题……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