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他将你抱在了怀里,安抚着你,柔声劝导着。

“赫尔,求求你,我想回巴黎……我不能没有爱玛,我已经失去了莱,我不能再失去爱玛,她现在很痛苦,我的女儿需要妈妈……”

你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着,赫尔利却避了开。

“没有兰开斯特护航,没有机械化部队,没有任何人会保护你,你会途经交战区,随时都有被盘问、被逮捕的风险。”

“如果运气好,你可能只是被抓去补足红十字会不足的医疗资源;如果运气不好,你可能会被炸弹炸到缺胳膊断腿。”

他在平静地陈述着可怕的事实,还有更可怕尚未宣之于口。

“我不怕……”一种名为母爱的激素已经占据了你整个头脑,“赫尔……我,我会在巴黎等着你……巴黎很快就会解放,到时候……”

“伊娜,巴黎很快就会解放,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呢……”

赫尔利看着你,静静地说给你听,也在说给他自己。

他专注的样子更突显了脸部流畅深邃的轮廓,直到低头咬住了你的唇,你的睫毛颤巍巍地扫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吻又变回了当初你回伦敦时,两人的那个激吻唇齿间真实的相交,宛如沉重的夜色,几欲将人吞噬。

你在这种不顾章法的吮吸中浑身都变得敏感起来,像情人一样的主动讨好,直到彼此纠缠到无法脱身,呼吸艰难。

“爱玛是我的一切,见不到女儿,我会死掉。”

你的唇贴在他的颊侧,大口喘气的同时,浑身奔腾的血液依旧控制不住激素的嘶吼。你仰起头,目光怯怯,视线坚定。

这副倔强任性,不顾后果的模样像极了十五岁的你,为了跟随迪克加入六处,撒娇地抱着他的胳膊说:“赫尔哥哥,我不去六处,会死的。”

那个时候,六处之于你,还只是007电影里的神秘机构。

赫尔利搂紧了你,抓住你胳膊的大掌更用力了几分,几乎快嵌进你的肉里。

疼痛暗藏在你浅蓝色的眼眸里,在无比忐忑中,你终于等到了他的回答。

“I loved her against reason, against promise,against peace, against hope,against happiness, against all discouragement that could be. ”

我爱她是违背常理,是妨碍前程,是失去自制,是破灭希望,是断送幸福,是注定要尝尽一切的沮丧和失望的。

桌上放着的《远大前程》,摊开的那一页上,刚好是匹普对艾斯黛拉发出的肺腑之语,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

伦敦的天气依旧阴霾,天空乌云翻滚,雷声轰鸣,像是空中编队在不停地飞过。

事实证明,赫尔利当初对你所说的话,都是在恐吓你,他再次为你安排好了一切。

有钱能使鬼推磨,6月13日,你成功坐上了凯尔文号驱逐舰,目的地是已经被盟军解放的法国贝叶,而大名鼎鼎的丘吉尔和艾森豪威尔此时就在离你不远处的舱房里。

到了贝叶,很快便有双十委员会的同志予以接应,真正的双面间谍所拥有的头脑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你们每天都在迫击炮的爆炸声中睡去又醒来,穿越重重封锁,终于回到了鲁昂。

再次归来,鲁昂的街上多了无数的街道壁垒,人们将花园砖瓦挖出,垒在门口用来抵御无论是来自哪一方力量的子弹。

树木被砍下,代表着艺术的钢琴、象征着生活的沙发,甚至是昭示着死亡的墓碑都通通变成了坚实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