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

看着这女孩和卡尔曼长官熟稔的样子，怕是个棘手的麻烦，说不定可能是哪位高官和某个犹太婊子生下来的，罢了罢了，把这女孩晾着就行。

费因茨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眼中流露着你看不懂的情绪，摆了摆手，你便被带走了。

*

换衣间内，有一股令人恶心的软肥皂气味扑鼻而来，你瞬间想到了一个词，猪鬃牙刷。你的头阵阵抽痛，觉得反胃。

你穿好了蓝白的粗麻布条纹囚服，将长发仔细盘好，戴上了帽子，整张脸只剩下白皙的皮肤和姣好的五官。

“Jude，快点，磨磨蹭蹭，快去干活！”

你被一个分明是十几岁和你差不多年纪，还长着娃娃脸的粗鲁的德军士兵推到了工地上。

你和众多被关在集中营里的犹太人的任务是拆除墙体四周的土地，拆除二十万吨以上的碎石和泥土，而你们除了铲子和手推车外，再也没有别的工具来做这些活计。

你才干了短短半天，双臂就已经抬不起来了，腿也蹲麻了，但是你不敢停，因为停下来就会遭到鞭打。

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没能抢到饭，就算抢到了你也不想吃。

因为午饭是一小块硬硬的面包，是用木屑粉和栗子粉混杂在一起做的，还有一个大盆，盛满了浑浊的脏水，他们将此称之为“咖啡”，上面飘着树叶，虫子，以及不知名的物体。

你安静地坐在一旁，默默地揉着胳膊，你在想费因茨为什么会突然把你送到这里来。他对你态度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前天晚上你们还如此坦诚相待……

电话。

是了，是那通来自柏林的电话，那个叫希姆莱的人到底跟费因茨说了什么……

系统，系统，你还在吗，能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吗？

【滋滋……（电流声）】

“上帝怜悯，我可怜的孩子，吃点吧，你还这么小，正在长身体。”

一段充满着慈爱却无力的英文传入了你的耳朵里，你抬起头，看见一个六十岁左右模样的老人，后背稍微有点佝偻，他将自己的本就不多的一小块面包又掰下来了一块分给了你。

“谢、谢谢……”

这是你在这里，得到的除了海伦之外的，第二个人的关心，尤其是在这个可怕的营地里。

“呦，这不是编号19902吗，一个犹太神父，哈哈哈，把东西分给别人吃哈哈哈，多么伟大啊。快过来，帝国开恩，请你吃捷克菜，烤猪排伴酸白菜。”

你抓紧了手中的面包，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抬起来，心扑腾扑腾地跳。

你看见一群党卫军官正在营地正中央烤全猪，他们大喊着这叫这个分给你食物的老爷爷过去。

“各位长官，我信奉上帝，不食猪肉。”

你记得犹太教教徒，有不吃猪肉的禁忌。那些党卫军竟然大笑着叫唤这个可怜又善良的犹太爷爷去吃猪肉……

“上帝？哈哈哈，上帝也要拜倒在第三帝国的脚下，这是帝国对你的恩赐，Jude，你敢不吃？”

争论，逼迫，踹倒，殴打……

你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上帝，如果您真的存在，救救您的子民吧……

可惜上帝没有听见你的祈祷，教会的禁忌还是在这里被残忍地打破了。

*

你在这里一连待了才三天不到，就已经恍若一个行尸走肉了，难道你要待在这里，直到二战结束吗……

你抱着砖头，浑浑噩噩地走着，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军官，长着一副鹰鼻鹞眼，叼着香烟，紧紧盯着你，眼里冒出阴冷，一步步向你逼近。

“对，对不起长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