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很解气……
“后天去布伦东克。”
布伦东克?那是哪里?你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个词。他是在对谁说话?对你?还是司机莫迪?还是警卫员尤里?
“哥哥,我、我也要去吗?”
费因茨又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呛鼻的烟圈很快模糊了他的脸,你看不见他的神情。
你只听见他对你说,“Schwein。”
Schwein,猪猡,一个极端蔑视和羞辱的词汇,其严重程度相当于二战中日本人称呼中国人为支那人一样。
你的心脏在那一瞬似被人揪紧,倏地一疼。
*
费因茨把你送回古堡后就离开了,你一进门,海伦就冲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你:“噢,天哪,伊薇特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我真的要担心死了,上帝保佑,保佑您平安无事。”
你对着海伦摇了摇头,你很累,只想洗澡休息。
晚上,费因茨又来了你房间。你对他下午称呼你为“Schwein”的事还耿耿于怀,你压制着难受的情绪,本想问问他布伦东克的事,可是他没有给你机会。他好像在挣扎一样,发了狠地亲吻着你,直到在你的口腔里噬咬出血丝。
……
你的泪水混杂着汗水一滴滴从脸颊上滑落,你疼得将身子蜷成一团,就像是一只惶然处于密林中,受到了伤害的小兽,需要把脆弱的腹部埋起来保护自己一样。
“伊娜,伊娜,我的伊娜。”
费因茨将你搂在怀里,不停地唤着你的名字,可是你根本说不出话来。
*
第二天你醒来,身边的床铺已经没有了温度。你起身,看见大落地窗敞着,走到阳台,发现藤桌上有一杯还剩一点的杜松子酒,那是比利时哈塞尔的特产,而藤椅旁边是一地烟的残骸。
你觉得费因茨很奇怪,莫非是跟布伦东克有关?
你记得自己在浏览《比利时自由报》还是《安特卫普日报》的时候见到过这个词,但是忘记是哪一期了,你连忙让海伦把这段日子的报纸都拿过来。
你手指快速翻动着报纸,飞快地浏览着上面的新闻,嘴上念念有词:布伦东克,布伦东克……
啊!
你找到了!
“布伦东克要塞……位于布鲁塞尔以北20公里……于今年(一九四零年)由比利时政府移交德军……建立收容和惩戒所……”
……
布伦东克集中营。
报纸从你的指尖啪地掉落了下来。
第五章 阿森奥(下)
【布伦东克集中营】
你从车上下来,便听见系统的提示音,正入你眼帘的是一堆堆低矮的混凝土团块,外缘被围起来而给人一种阴森印象的恐怖丑陋的隆起物,犹如一条怪物宽大的脊背,在弗兰德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堡垒周围布满了高高的铁丝网,上面标着“高压请勿靠近”的“贴心”的标语。
在集中营内部的右手边,你透过一道门的玻璃板上瞧见了传说中的党卫军俱乐部,上面用哥特体字母工整地写着一行字:“劳动获得自由。”
“Heil Hilter!(希特勒万岁!)”
集中营的全体德国兵,站好列队,高抬右臂呈45度,手指并拢向前,向费因茨行了礼。
你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像是一只老鼠被放到了猫窝里,生死已经被确定。
你紧跟在费因茨的身后,低垂着头,亚麻色的长发散在肩膀上,在这个满是蓝白条纹的帽子和黑色的军帽的世界中显得是如此突出和怪异,让人在心里直痒痒。
这么好的头发,就应该剪掉给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