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似眼神混沌地抬手,抓在右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屏幕上碎裂的蜘蛛网好大一个。
她解锁手机,眯着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还未关闭的收款界面发愣。
他妈的,为了八百块钱,自己喝成了一个傻子。
舒似眼前看不清了,什么都在转圈,她拿左手摸了摸手机屏幕。
屏幕上立马鲜红一抹,几颗红珠划出一道斜杠。
她抬手一看,皮被蹭掉了一块,在冒血,速度很快地凝聚,然后一滴落在地面上。
但却是不疼的,神经被酒精麻痹之后,舒似真的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觉得伤口处是有点温热的。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又想到昨天花出去的一千五百块钱
别人赚钱怎么就这么好运呢?跟根木头似的坐着什么也不用干就能进账一千五,她努力讨好客人,就算喝成这傻样只有人家的一半。
为什么啊?
舒似突然觉得很委屈。
那种委屈就像海浪一样的,毫无预兆排山倒海一下子朝她涌了过来,让她无法呼吸。
夜风微凉,周围也空无一人,只有外面车道上驰过的汽车声和偶尔的喇叭声。
舒似肩膀微颤,深深喘息着,好不容易才平复稳心头的酸意。
她打开了手机的微信,脑袋昏沉却准确无误地找到边绍的微信,抖着指头拨通了微信电话。
人总会在某个崩溃的时刻想起一个人,无比需要而迫切地想要依赖他。
就像溺水之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浮动在水面的救命稻草一般。
她从未如此过,因为不敢。
可是这一刻,她真的特别想边绍。
她想听他的声音,想看他温暖的笑容,她想念他所有的一切。
提示音不断地响着,随着一声又一声地过去,舒似的心在一点点地往下沉。
她抬头看了眼夜空,鼻子又忍不住泛酸了。
果然,人能完全依赖的只有自己。
在她心灰意冷正打算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通了
那头的边绍声音迷蒙,带着微微的一点鼻音:“舒似?”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而已,却让舒似的眼里迅速地蕴起泪意。
她拿手背抵住嘴唇,不敢出声。
边绍似乎清了清嗓子:“嗯?你怎么了?”
舒似的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嚅了嚅唇,想说些什么,喉间却只溢出一声抽噎来。
那头的边绍静了两秒,一向温柔的声音里添了急切,语速变得快了点:“舒似,你在哭吗?”
舒似紧紧抿着唇,无声流泪。
“嗯?听不见吗?你在哪里?”他的声音里伴随着窸窣之声,“舒似,说话好不好?你怎么了?”
舒似拿手抹掉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却还是带着哭腔:“边绍。”
边绍嗯了一声。
“我想你。”
马路上有尖锐而刺耳的一声鸣笛响起,舒似整个人颤了一下。
“你现在在哪里?”边绍说话时伴着摩擦屏幕的响声。
舒似语无伦次道:“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对不起,我喝多啦,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走不动,我很想你。”
“我没有生气。”边绍放柔语气,“舒似,你现在在哪里?嗯?告诉我。”
“在芭啦门口,我头好晕……”
电话那头有大门落锁的电子声。
边绍说话带了点喘音,耐心哄着她:“那你在那里不要动好吗?不要挂电话,我来接你,很快。”
“我不要。”
“舒似。”他喊她。
舒似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