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俩人又继续当起了哑巴。
过了一会儿,舒似百无聊赖地睨了何佳一眼,她搂着旁边那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男孩子正在喝酒,双颊醺得染了粉意。
她搞不懂何佳的想法
上班喝那么多酒还不够么?自己出来还要找酒喝。
找酒喝还不够,还找男模消遣。
简直吃饱了撑着,钱多的没地方花。
舒似知道她们这行里有一些被男人伤透心的女人把男模当成一种寄托,自己辛辛苦苦地去陪酒,再把这些钱花在男模身上,甚至还要倒贴一些。
因为男模比她们小姐贵,同档次的男模的小费永远都要贵于陪酒小姐。
能在风月场所里游走生存的人,真心寥寥,剩下的都是满心的算计和套路。
但那些女人还是甘之如饴。
大概是太寂寞了,她们只贪图一点点短暂的温暖和感动,哪怕心知肚明那些都是虚假的。
舒似都明白,但是她大概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港片,叫《性工作者十日谈》,主角是朱茵,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但眼熟的港星。
讲的是关于一个夜总会结业前十天发生的故事,用不同的性工作者的故事衔接成一条线。
陪酒两姐妹挣扎生存,夜总会妈咪和同志丈夫,男妓与女装人妖相偎取暖……
这些边缘性工作者的生活交织,有血有肉地碰撞,真实又残酷。
舒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此刻会突然想起这部老片子。
大概是眼前的种种都让她有一种熟悉的似曾相识之感。
*
翌日。
晚七点的光景,舒似踩着将沉的暮色出门上班。
昨天她是最早走的一个,何佳她们玩到几点她也不晓得。
她走时差不多是十点,那陪坐的男人同她一道走的,她在门口刷了男人的微信收款码,付了一千五。
舒似觉得这一千五花得挺冤枉的。
当时那男人满脸带笑地对她说:“我感觉你很好相处啊,加个微信吗?”
舒似当时只是看了他一眼,说:“我不用微信。”
然后扭头就走,回家收拾完倒头大睡,什么都没想。
等舒似到了“芭啦”,一进小姐房就看到已经有一堆姑娘坐着了。
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早了,谁知道别人比她还勤劳。
刷完卡买了台票,舒似在角落里坐了一会儿,没见着何佳的人影,估计是在忙。
舒似给她发了条微信,随别的领班去走了两次台,在第二个包厢被挑上了。
包厢里五个男人都是年轻人,舒似的客人长了一张娃娃脸,人很爱笑,打扮时潮。
舒似脸上笑得灿烂明媚,心里愁云惨淡。
这个包厢打从她进门时就不想坐下的。
真的不是她挑客人,只是她现在特别怕坐年轻人的包厢,喝得多走得晚,伤身不说,小费还是最低的。
就算卖力表现也是吃力不讨好。
偏偏就是邪门,二十多个姑娘走进去,客人就非挑上她了。
舒似坐下还没半小时,就已经喝了三四瓶百威,胃里发涨。
茶几上的啤酒还有三十来个,包厢角落里还有摞起的四箱酒未开。
舒似垂眸看了一眼,人还没醉,眼前就忍不住开始发黑。
*
坐在包厢里期间,舒似钻厕所里吐了三回,呕得胃里酸水都翻了出来。
包厢玩到一点多才买单。
舒似人已经醉了,但还是强撑着镇定拿出二维码给客人扫款。
等客人一走,她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