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转身要走，又回头问路朝俞：“叔叔还会来这里吗？”

“会。”路朝俞声音沙哑，“只要你想见我，我每天都在这里等。”

看着女儿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纪沁如心中警铃大作。

这种温柔的陷阱，正是路朝俞最擅长的。

……

周三下午，纪沁如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纪念念这几天放学后，总有一个自称是她父亲的男人来接她……”

纪沁如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天前？”老师犹豫道，“他说您工作忙，委托他接送念念去绘画班。我看念念认识他，就……”

第26章

纪沁如立刻驱车赶往路朝俞和念念并肩坐在小画板前，两人脸上都沾着水彩。念念正专注地画着一栋房子，而路朝俞笨拙地模仿着她的笔触。

“爸爸画得不对！”念念咯咯笑着指出，“烟囱应该是直的！”

爸爸。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纪沁如的心脏。

她推门而入，画室里的欢笑声戛然而止。

“妈妈！”念念惊喜地跑过来，举着画作，“你看我和爸爸画的房子！”

纪沁如蹲下身，平静地问：“宝贝，为什么叫他爸爸？”

念念眨着大眼睛：“因为他说他真的是我爸爸呀……而且……”她压低声音，“他左手的小指和我一样是弯的！老师说是遗传！”

纪沁如这才注意到，路朝俞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小指那确实是与念念如出一辙的轻微弯曲。

路朝俞站起身，水彩颜料沾在他昂贵的西装裤上：“我只是想……弥补一些时光。”

“通过欺骗和诱拐？”纪沁如冷冷反问。

“我没有骗她。”路朝俞走到念念身边，轻轻按住她瘦小的肩膀，“每天都告诉她，要得到妈妈同意才能叫我爸爸。”

念念点头如捣蒜：“爸爸说妈妈同意前只能偷偷叫！”

这句天真的证词让画室里的其他家长忍俊不禁。

纪沁如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我要报警。”

路朝俞突然跪了下来。

整个画室一片哗然。

北洲商界曾经叱咤风云的路朝俞，此刻单膝跪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声音颤抖：

“念念，爸爸做错事了。妈妈说得对，我应该先征得她同意。”他抬头看向纪沁如，“给我一个正式探视的机会，法院监督也行。”

念念不知所措地望向纪沁如：“妈妈……”

看着女儿含泪的眼睛，纪沁如突然感到一阵无力。

她比谁都清楚，血缘的羁绊不是简单禁止就能切断的。

“每周六下午两点到四点。”她最终咬牙道，“必须在指定的亲子中心，有监控和工作人员在场。”

路朝俞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想起身拥抱女儿，又硬生生忍住：“谢谢……谢谢……”

念念却主动扑进他怀里，奶声奶气地说：“爸爸要乖哦，不然妈妈会生气！”

路朝俞紧紧抱住女儿，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一滴泪砸在念念的衣领上。

纪沁如别过脸去，不愿承认自己心底某处被这一幕触动。

周六的亲子中心充满欢声笑语。路朝俞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手里提着两个纸袋一个装着念念爱吃的草莓蛋糕，一个是为纪沁如准备的百合花。

“爸爸！”念念穿着粉色蓬蓬裙跑过来，小皮鞋在地板上哒哒作响。路朝俞弯腰接住她，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桃子洗发水香味。

“妈妈呢？”他望向门口。

“在外面打电话。”念念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段叔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