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刀,是他最擅长的把戏。
终于,空虚与充实来回交替的交感,磨得她理智全无。
她抱紧他肩膀,温声软语地挽留,他从后面抱着她,终于入侵。
却仍不满足,掐住她的下巴,逼她回视,与她亲吻。
朦胧光线中,他清晰锋利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而魅惑。
她的一些安全感被剥夺,随之,被一种更为灼热的安全感填满。
一切都在失序,并且在短时间内无法归位。
今晚再深入的抵死缠绵,也抵不了这么多年的疯狂思念。
于是,某人说到做到,从浴室走出,不知餍足,将人径直抱向了沙发。
她刚刚合起的钢笔,渐次落在她身上的柔软点。
“好像有一种笔......”他忽然沉声,低下来的声线,磁性撩人。
“嗯?”
“可以在上面写字。”
她一听,目光微愠:“贺轻舟,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他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直面自己内心:“你真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呢,有些事情,不说怕吓着你。”
他不敢说,那些梦境,充满旖旎与占有。
只知道,经过今晚这一遭,沙发下的柔软毛毯,恐怕是不能再用。
等再次洗完从浴室出来,桑晚榆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趴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地问他:“能睡觉了吗?”
贺轻舟手心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语气温柔:“把头发吹干再睡。”
竟然还不能沾枕头就睡!想到这儿,桑晚榆瞬间气得不行,拳头砸在他肩,嗔怪道:“都怪你!我现在又累又困!”
贺轻舟笑:“好好好怪我。”
桑晚榆:“你吹!”
他笑着哄:“好好好我吹,你趴我肩上睡。”
吹风机的风暖暖的,和他的手掌一样,温暖宽厚。
等头发吹干,她心中的气,也不知怎么,忽然就全消了,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贺轻舟,我天天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贺轻舟抱着人往床上走:“没拿捏你。”
桑晚榆笑:“是,我活该爱你。”
她故意在“活该”两个字上落下重音,跟他置气。
“活该爱我?”他尾音轻轻挑起,“怎么听着不情不愿的?”
她双手下意识抱他更紧,解释道:“没有不情不愿,我心甘情愿。”
后来,等她睡熟,贺轻舟才悄悄起身,想要为她接一杯温水,放在床头。
折返至客厅的时候,他无意瞥见,凌乱中那一叠摆放有序的签名纸。
似乎想到什么,他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半蹲下来,从中找出了刚才那一张写错了字的废纸。
手感细腻的签名纸上,“爱”字的最后一“捺”被他扰乱,笔画伸出好长。
贺轻舟看着这一幕,拿起笔,沿着伸长的笔迹,替她写完这句:【我爱你】。
其实,这句话后面还有八个字,他却就此戛然。
就让他私心谋求一个独一无二的专属签名,下不为例。
修补好这个签名,贺轻舟将这张签名纸放在一边,打算占为己有。
虽然只是一张写错字的签名纸,但不经告知拿走,他还有点心虚,却不曾想,属于他的签名,某人早已为他独家定制好。
那还是他替她收拾签名纸的时候,无意发现,签名纸下面,压了一本样书,其中有一页被轻轻折起。
他好奇地拿起,定睛一看,被特殊符号框住的那段话先行映入眼帘:
【那些浮萍与芦苇,都停泊。】
【她这艘负重的船舸,落拓成一叶轻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