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努力奔跑,从来没有停息过。
唯一一次时间稍长的休息,则是因为受伤,迫不得已。
贺轻舟自然是支持:“好。”
正好给她好好养养身体。
列车疾驰在宽阔的天地间,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正在沉睡的冬小麦,预示着来年,哦,不对,是今年的大丰收。
桑晚榆看着这绵延不绝的麦地,想到自己在临川的这些年,在心里轻轻跟这座城,又说了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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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站到光明里家属院,开车只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这次,终于不再是春来之一个人在家。
伴随着全国研究生考试的结束,贺鸿儒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刑满释放”。
知道贺老爷子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下棋和喝茶,桑晚榆便带来了上好的茶叶,还是特意托沈清浊买的。
贺鸿儒看到,直言这礼物送到了他心坎儿上,其实,说礼物在心坎儿上,倒不如说,是人在心坎儿上。
贺鸿儒这人看着严肃古板,但其实骨子里相当开明,对于他的孙子将来要找怎样的媳妇,他完全尊重晚辈,不会设定太多的条条框框。
但若非要让他说出个喜好,那他不违心的讲,他喜欢数学好的。
毫无疑问,桑晚榆完美契合了这一项。
两个人也有好几年没见,对于她这几年消失的原因,贺鸿儒也略有耳闻,因此识趣地不再多问,而是和桑晚榆聊起了天。
厨房内,春来之正在准备饭菜,她下厨倒不是因为贺鸿儒大男子主义、回到家一躺什么都不管,而是她真的喜欢做饭,不过,她不喜欢洗碗,所以这几十年过来,老两口分工一直和谐得很。
贺轻舟本想进去搭把手,但他进去的时候,春来之已经把饭菜都做好,就等装盘了。
“昨晚你妈来电话,说祝我们新年快乐。”春来之看贺轻舟进来,随口道。
贺轻舟从橱柜里拿出一套成色上好的碗具:“嗯,我妈跟我说了,她工作原因,实在赶不过来。”
往常,胡郡霆只要在京溪,都会过来陪二老一起过节,即使不在,也会尽量在工作间隙打个电话,跟二老问声好。
自贺轻舟的父亲因车祸意外离世后,贺鸿儒和春来之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我说这话不是怪她,是想让你提醒她,多注意身体,不能累坏了,”春来之语重心长道,“你也是,听到了没?”
“知道了奶奶,来,我给您解围裙。”贺轻舟走到她身后,边解边问,“对了,您刚不是说,沈老师他们要过来?”
“嗯,应该快到了。”刚说完,门铃就响了起来。
打开门一看,沈从新和他的太太周璟,提着水果和牛奶站在门外。
他们住的小区离这里只隔了两条街,散着步就能到,所以隔段时间就过来看看二老。
干净古朴的圆型餐桌上,六个人渐次落座,吃完其乐融融的一顿饭。
饭后,周璟陪着春来之聊天,沈从新陪着贺鸿儒在榻榻米上下棋,贺轻舟和桑晚榆两个晚辈则担过了贺鸿儒平常的任务,进了厨房洗碗。
榻榻米上,贺鸿儒一边布棋一边说:“这小子从小可没少让我操心,小时候他身体一直不太好,去医院去的都没断过,郡霆本来想培养他当兵,没出生的时候就开始在脑子里酝酿,从小学到高中对这小子进行军事化管理的计划,后来看他身体弱,亲生骨肉哪舍得折腾啊,就放任他自由生长了,没想到,渐渐长大了,身体也好起来了,还找到了自己的爱好和事业。”
沈从新听了心里直呼后怕:“多谢你们想通,给我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