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一眨眼这么多年过去,师父比上次分别的时候苍老了很多,虽然脊梁依旧挺直,但额头的皱纹和若隐若现的白发,都叫白露心疼。

当年她才几岁,被沈建设送到沈家村,奶奶和书伯们要下地干活,便让堂哥们带着他们去玩。村里的孩子排外,一开始他们还客气,但后来可能是听家人说了沈家的事,知道她们是“没人要的”,胆子便大起来。

那天白露落了单,队里的男孩子抢她的东西,她不给那些人便要动手。白露和人打起来,她力气大,那些男孩子打不过她,一个个被她打得哇哇叫。他们就骂她,小小的嘴巴里说着恶毒的话,“扫把星”“小花子”“biao子”“短命鬼”,还有夹杂着骂爹骂娘的脏话一句一句朝白露砸过来不算,还有孩子跑回家告状。

很快就来了大人,那人蛮不讲理,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就一个劲的说她欺负人,对她动手。白露虽然力气大,但她当时还很小,打不过大人,轻易就被人抓住。

那个男人又猥琐又恶毒,他抓着白露让他儿子来打,专门教儿子往那些胸和屁gu这些不好给人看的地方打。一边打还一边威胁白露,不准去告状,又得意洋洋的说她爸不要她,告状也没用,沈大伯只会觉得她是惹祸精,正好把她送回去。疼是其次,那种羞辱感让白露恨不得想杀了他们。

白露当时没哭,她盯着那对父子,把他们的样子刻进脑海了,她当时甚至有想要和这两个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师父聂城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救出来,一脚就把那个欺负她的男人踢出两米远。

“大人欺负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聂城对着那个男人屁股踢了五六下,又扯了根棍子把他儿子按在树上抽屁股:“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女娃子是拿来保护的,不是打的。这是你的同胞,你真有能耐欺负外人去,别跟你爹学窝里横。”

那对父子惹不起聂城,哭爹喊娘的跑了,白露还没从屈辱的情绪中平复出来,她跟内城说了声谢谢,跑到稻草堆里躲起来,一直忍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

在她咬破了嘴唇,忍者声音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就是这个又高又壮脸又黑的男人把她从草里拎出来,黑着脸道:“哭有什么用,跟我走。”

从那以后,白露就成了聂城的入室弟子,每天跟在他身后练功,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聂城上工的时候便在家里跟着师娘学医。

从那以后,沈家村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而现在,当年站在他身前的保护神,在她离开发展事业的九年里,慢慢变老,头发都白了。

“长成大姑娘了。”

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这一句话。

白露红了眼睛,师父和师娘在她心里和其他人是不同的,他承担的,是保护和教导的角色,白霜在师娘那里体会到了缺失的母爱,白露又何尝不是呢。

“给您写了那么多信,您都不过来,也不怕我在这里被人欺负。”

她这话里带了许多委屈,就像归家的孩子。

现在谁能欺负你啊,真要欺负了那是给我丢人。好了,多大的人了还哭,也不怕老乡们笑话你。”

聂城对徒弟的撒娇很受用,但还克制着感情。柳眉却管不了这么多,孩子才几岁就到了他们身边学习,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分别这么久哪能不想他们,把东西放地上便把几个孩子抱进怀里。

“看着你们还好好的,师娘这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白露领着师父一家往西门走,院子里,紫菀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薛家爷奶和很少出门的木年都坐在院子里,白露的徒弟和纪青一个不少的来了。

白晨和白霜拿着行李去房间,白露引着聂城二人落座,给聂成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