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禾雪背对着他,身上的布料透出薄削的背部轮廓,竟然是自觉地蜷在床铺内侧。
特意为他留了外侧的床位?
沙穆勒眉峰一扬。
等到他走近了,才能看清楚不对。
辛禾雪蜷着缩起身形,羊毛绣毯盖在他腰下,汗意从他额际沁出,却也不知道热。
沙穆勒的手覆盖到对方额头上,果然入手皆是冷汗。
辛禾雪正蹙紧眉心,睫毛止不住地轻颤,似乎正困于痛苦之中。
沙穆勒擦去他额际的冷汗,向前探去,阴影笼在辛禾雪脸上,“怎么了?”
“疼……”
辛禾雪的唇瓣边缘咬得用力到充血,中心则泛白。
沙穆勒问:“哪儿疼?”
又扬声向殿外守候的侍者道:“去唤医官”
他话音未落,手却遭人扯住了。
微凉的温度从辛禾雪手心传递到沙穆勒的腕骨上,“不用,时候太晚了……”
沙穆勒才留意到辛禾雪另一只手捂着肚子。
殿外的侍者试探地问:“王上?”
过了一会儿,传来沙穆勒的沉声回应,“不必了。”
床铺的外侧受到重量向下陷,与辛禾雪迥然不同的体温从身后像是火炉一般笼罩过来,手臂将辛禾雪的身躯揽过去,另一只手以同样的温度摁在了两侧肋骨交界的下方。
沙穆勒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动作一开始有些迟疑,最终缓慢地轻揉着,“这样好受些?”
他在幼儿时见过母亲这般应对积食的兄长,不过作为次子的他,不会享有这样的待遇,母亲会将他扔给贴身侍女照顾。
尽管如此,沙穆勒将这种方法记了下来。
温热的掌心轻缓地按揉在胃部的位置。
“……唔。”
辛禾雪含糊的应答。
那绷紧的身体好像在确认沙穆勒此番动作没有恶意之后,放松了一些。
沙穆勒觉察到了,轻轻一嗤,“我像是那样色心滔天,不分情况也要强人所难的人?”
辛禾雪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沙穆勒一哂,这一夜接二连三的插曲打乱节奏,他已决意等到下次将连本带息地讨回。
再一低头时,辛禾雪却躺在他臂弯中睡着了。
奇怪……
沙穆勒按向自己的胸腔,心脏那里存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
后半夜沙穆勒什么时候走的,辛禾雪不清楚,他演着演着胃痛,就顺利地睡了过去。
沙穆勒在早餐的时分归来,发觉桌上明晃晃摆着两份餐具。
他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饶有兴味地看向辛禾雪,“这是专程为我留的吧?”
辛禾雪只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沉默没有回答。
不对。
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这真是给他留的?
沙穆勒的瞳孔放大一瞬。
好似从神使软化了一些的态度,触及了那份柔软的心。
所以……只要像昨晚那样,就能够得到安卡伊尔的好脸色?
沙穆勒原以为自己只需要夺取眼前这个人,哪怕在之后得到的是这个人的恨,就已经能够满足了。
充盈感像是尼罗河涨水一般冲刷上心脏两岸,这是一种陌生感觉,但他不讨厌。
沙穆勒清了清喉咙,拿起餐刀切割食物。
【沙穆勒爱意值+10】
辛禾雪敛起眼中的情绪,坦然接受沙穆勒放过来的已经切好的肉类。
所谓的打一巴掌……
捅一刀,划一刀,再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