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抵着地毯,好在狮皮柔软不至于擦伤,辛禾雪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霍温那样的武人做派。
金纱帷幔在微风中吹拂出波浪起伏。
侍者们赤足行走,生怕在宫殿里发出额外的声响惊动了黄金王座之上,正在休憩的红王。
从帷幔之后传来一道声音,那道声音的主人似乎刚从浅眠中醒来,沙哑低沉,“对待客人真是太无礼了,霍温。”
侍者跪在地上行礼。
王座上的人,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兽瞳,睁开一道狭缝,透过金丝帷幔看向外来者。
“我并非有意”
站在辛禾雪身后的霍温,简直要举起双手,证明自己,他刚才只是想要将这名神使推向前方的位置,但没有想到这样对他来说轻飘飘的力道会把神使推倒。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金纱帷幔已经从两侧让侍者拉起。
沉缓的脚步声,从王座之上一级一级地走下,黄金薄片精雕细琢的鞋履,镶嵌着无数红玉髓与青金石,皮革绑带缠绕至有力分明的足踝处,交扣固定。
“听闻白王从阿斯旺采石场带回来一个人,奉为大祭司。”
那双鞋底镌刻满被征服的敌人与土地形象,每一步落下,仿佛都在践踏着反叛者。
“有了他,上埃及土地岁稔年丰,粮仓麦粒满溢。”
一声,接着一声。
“上埃及的子民恭敬地称呼他为上天的神使,还有……”
那人最终站在了辛禾雪跟前。
那只臂膀佩戴着数层象牙镯与臂环,抬手挑起了神使的下巴,自然地也揭开了这位使者神秘的长袍兜帽。
“金沙的珍珠。”
果真……
名不虚传。
沙穆勒的眉宇微压,看着对方,眼底沉沉。
在上埃及备受礼遇的神使,应该没有过这样糟糕的体验吧。
被强行掳掠回来,还被他轻佻地挑起下颌,盯着那张脸。
只有在西奈半岛的最高峰才能看见的雪色,却能汇聚在肉体凡躯之上。
不,已经与凡人的身躯区别开来,这名神使的躯体像是珍珠母一般洁白,又仿佛是敲开河蚌之后才能窥见的乳白蚌肉。
不仅仅是肌肤,白发,甚至是白色的睫毛。
这座宫殿内外所有的一切,无论是红王的收藏品还是艺术家的画作,在他面前,全都黯然失色。
那双美丽惊人的眼睛,如今正戒备地看着他,削瘦的身形却显得坚韧。
“为什么我的兄长总是能率先找到宝藏?”
沙穆勒打量着这名耗费他众多时间与资金,调度大军掳掠回来的人,他在压低嗓音的同时,向前倾压身形,“我还好奇一个传闻的真伪,据说白王与神使形影不离,夜晚也要抵足而眠。”
“这个传闻是真是假?”沙穆勒俯身问,“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向你倾心?”
他锐利的狼眸凑前到辛禾雪跟前,近到呼吸都要交织在一起,高高在上的语气,“现在,像取悦他一样”
“取悦我。”
低低的声音落下,反馈得到的是一道分外辛辣的脆响。
宫殿陷入一片死寂。
霍温和其余侍者几乎是同时,猛然跪在地面,不敢去看红王脸上狼狈的巴掌印。
辛禾雪冷冷地盯着。
沙穆勒却胸腔震颤,格外愉悦地笑出声来,“你成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王不语,只是一味地回味小猫的巴掌。
红王:哥,这对吗?
白王:……:)
第149章 白化(23)
毫无疑问,沙穆勒和拉荷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