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簌簌,蓝莲花绣纹的战旗噼啪地拍动着,顶着金色的太阳,旗帜挥舞向下埃及。
“撤退!”
霍温丝毫没有战场上不战而退的窘态,他发出的命令明确而洪亮。
不到千米之遥,底比斯王城那些站在城楼上的弓箭手发现那中场的帷帐巍然不动,而后面的沙漠中突然有人扛着布袋越跑越远。
电光石火的刹那,城楼上的弓箭手队长脑中闪过什么,猛地大声道:“追击!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神使大人还在他们手上呢!
这群卑鄙的窃贼!!!
局势瞬间倒转,沙丘之上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庞大阵列,从高空俯视下来就像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蚂蚁,蚁群赶在雨势来临之前搬家一般往回撤退。
而底比斯城大开的城门之内,四周围伪装埋伏好的几队士兵们,揭开伪装抄起武器就向着他们追去。
画面看起来一时间有些滑稽,恐怕就连文藻最华丽的史官、书吏也难以用史诗向后世描绘这样的场面。
辛禾雪整个人趴伏在霍温的肩背上,处于接连不断的颠簸之中,由于亚麻布的隔绝,他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却能够听清楚霍温有条不紊地高声下令,“放箭!”
原本进攻前属于大阵最前方,如今撤退时则是大阵尾部的弓箭手队列,整齐地拉开弓弩,上百成千的箭簇瞬息竟发!
“荷鲁斯庇佑!”
浸透了毒液的三千支燧石箭矢如雨一般落下,不断有底比斯城的追兵中箭倒下,拦截了追势。
经此一遭,辛禾雪意识到这个扛着他的人在下埃及的军队里还真的掌握着说一不二的指挥权,这就是下埃及的高官将领
这种、这种流氓般的将领、流氓做派的军队……
霍温单手扛着人也不妨碍,飞身一跃,攀上了高速回撤的战车,仰天哈哈笑了,“幸不辱命!”
辛禾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日晷上阴影偏转,上埃及的军队赶回,只是迟了三个小时。
白王罕有地在继承王位之后发了大火,他将维齐尔替神使转交给他的来往密信拍在行政宫殿的桌案上,乌木桌案不堪忍受怒火之下的力道,无声裂出了几道缝隙。
曾经丰饶之神座下的老祭司虽然在这场荒谬的战役中找回,但立刻以叛乱罪行斩去头颅,其余亲信者贬为奴隶,流放阿斯旺采石场,许多和旧祭司集团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贵族大臣,也一一下狱等候发落。
宫殿之内的贵族大臣们俯伏在地,头也不敢抬,冷汗已经将他们身上的服饰打湿。
他们万分庆幸,在科普托斯消息传来的那一夜,没有挑衅神使的权威……
有的人终于才反应过来,这是法老联合神使,利用阿姆拉和下埃及做的一个局,只不过下埃及的行事不是常人能够预料到的,哪怕是作为红王兄长的法老拉荷特普……
轻装追捕的侦察兵们折返回到底比斯,屈膝跪在法老跟前,“下埃及的将领已经在基那登上了战船……”
基那比邻科普托斯,只在西北方向不远,位于尼罗河向北流去的一个峡谷弯道,水势湍急,一旦登上战船,他们就难以追及了。
那艘战船一定会将辛禾雪带往下埃及的首都,位于尼罗河三角洲深处的湿地之城布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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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齐尔面色凝重地上前,劝告道:“法老,现在还不是正式向下埃及宣战的时候。”
哪怕西面的利比亚已经在这半月体会到了来自上埃及的金狮之军,然而南面努比亚和零散部落的威胁尚未平定,那一日也让他们看见了下埃及众多的骑兵与战车部队。
下埃及水草丰茂,又通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