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恩莫名挑起唇角笑了下,陆岱景不知道的是,其实当初太子府里也有一颗这样的常青树,少时他总与陆延礼在树下畅饮说笑。
兜兜转转,这唯一的东西竟也是共同属于他们三人。稞來胤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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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江奉恩却不觉得凉,他夹在二人之间,热得很。树上落下了一片叶子,飘飘荡荡地,江奉恩的眼神就随着叶子荡来荡去,心中不知为何也一同生出无端的飘浮感。
直到叶子准确无误地落到江奉恩鼻尖,点了一下又从他脸上滑落。
此刻,江奉恩突然就明白了相士临走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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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为,事在人为。
从前他总拿缘分二字定夺,可无论是陆延礼还是陆岱景,他们最终却都以不同的方式让自己放弃他们。
所以他们当是有缘无份的。
而如今这二人却是祈求着,用尽一切办法叫他留下,甚至能够忍受江奉恩身边多出另一个人。
放到先前,这怎么可能呢。
他不能说先前二人不爱他,只是现在他们的爱是最真心实意的,没有一点污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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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自己与陆岱景在一起时想着与他登高俯望天下,与陆延礼在一起又想他们此生长久,两个孩子岁岁平安,后来他孤身一人离开,便又想着找一处繁华的地方建一座闻名天下的酒楼。
如今这三个愿想竟都实现了,即便是来的晚了些。
?所以这些也都是他的所愿所求。
其实哪来缘分一说,只看他人愿不愿意给你罢了。
先前他们不给,现在争着抢着送来。
为何不要?
江奉恩面上神情突然像是有了生气般,放松地靠在陆延礼肩上,这两人肏弄得厉害,叫他身子总不自控地歪倒,于是便抬起手紧紧环抱住陆岱景。
陆延礼扭头见江奉恩像是在笑,愣了瞬,胸口酥麻发烫,低头去吻他,江奉恩便是顺从地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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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叶一阵一阵地摆动之后,江奉恩的呻吟随着一同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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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陆延礼醒时床上只有他和江奉恩。
陆岱景应该也才刚离开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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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自午后就一直厮混,最后实在困倦才休息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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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江奉恩盖好被褥,见人是彻底睡熟才起身下床。
他一路走到隔壁陆岱景书房外,安公公在那儿守着,朝陆延礼行了个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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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礼面无表情:“我有事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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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公进去请示之后才又带着陆延礼进去,陆岱景正坐在灯下批折子,陆延礼进屋他才停笔,“你们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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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沉默半响,陆延礼先开口:“今日看恩恩的模样,他许是在慢慢放下了。”
陆岱景自然也能察觉到江奉恩的变化,先前都是被动,今日竟主动去触碰他了。
他在慢慢接受这事实。
“那相士如何了?”陆延礼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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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岱景头也不抬,仍看着奏折,“还锁在牢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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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延礼垂眼喝了口茶:“今日我看他的模样,许是信了。等再过几日便可放那相士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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