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床上。
江奉恩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做什么?”呼吸被扼制的感觉让他不适,他掰着陆岱景的手挣扎几下,男人却是纹丝不动。
自那日得到陆延礼的死讯,江奉恩就不愿意好好吃饭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郁郁寡欢到现在,陆岱景已经足够忍耐了,本以为方才那是他终于放下了,哪想竟是认错了人。
江奉恩那好不容易对自己的撒娇,对自己的温情,统统是陆延礼之前日日经历着的。他从未嫉妒陆延礼自小便拥有皇家无限的宠爱与期盼,即便是他被母亲打得头破血流时看到风光霁月陆延礼被众人簇拥着从门前走过,他也不曾觉得嫉妒。可如今,他却总是嫉妒陆延礼能拥有江奉恩。
因为江奉恩给了他一切,把先前给了自己的,没给自己的,都完完全全给了他。
陆岱景双眼发红地望着江奉恩。
“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江奉恩愣了愣,看了他半响,却是一句话都不答,也不挣扎了,把头扭到另一侧。
陆岱景皱着眉掐住他的脸让他转过来,看到他发红的鼻尖,眼眶也红红的,很快里面就溢出眼泪。
陆岱景满腔的怒火不知为何就这么消散去了。
他松开手,抹去他面中的泪,但江奉恩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应是方才自己让他清醒了些,想起陆延礼已经死了。
总是这样,只对着陆延礼笑,只为了陆延礼哭。
陆岱景俯身覆在他身上,凑近了去看他的脸,“别哭了。”
江奉恩眼泪不止,也不说话,只闷闷地掉眼泪,其间掺杂着几声微弱的抽吸。陆岱景看了他半响,沉默地碰了碰江奉恩的眼皮,眼泪沾到他唇上,咸的。
心中胀得酸痛,他怜惜般地吻去江奉恩流出的泪,嘴中说:“一个人在院中沉闷了些,便会想起旧事。”
“过几日我们搬去宫中,里面样样新奇,你就不会难过了。”
可江奉恩却是听不见,强忍着心中伤痛似的闭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江奉恩似乎是昏睡过去了,像往常那样习惯性地往陆岱景怀里钻,陆岱景伸手抱住他。
大概是在做梦,江奉恩不安地动了动,迷糊间却一直抓着陆岱景的衣襟,唤他“延礼”。
这次陆岱景没有打断他,垂眼敛去眼中的悲却,抬起手沉默地在江奉恩背上来回安抚着。
第二日陆岱景将宫中事务都搬回府中处理,日日同江奉恩待在一块儿,监督他一日三餐。但江奉恩仍是吃不下,整日也不与他说话,连青江也不去看,就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眼中没一点神色。
他这幅样子也折磨着陆岱景。安公公有时进屋,总是见江奉恩看着窗外发愣,而陆岱景则是沉沉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