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岱景没什么动静,仍是盯着折子,安公公正打算退下时却听“啪”地一声,陆岱景把那折子扔到一旁,似是十分烦躁地皱着眉。
“安排轿子回府。”
安公公瞧了眼那案桌上摆满的东西,张了张口最终却还是没说什么。
陆岱景回到府中时还未入夜,还未踏进屋内就嗅到一股酒香。小侍从屋内收拾了碎杯出来,碰到陆岱景便匆忙地行了个礼,解释道:“王妃方才说想喝两杯陈酿,一不小心把酒壶打碎了。”
陆岱景摆摆手叫他出去,一人走进屋中。
江奉恩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歪倒地靠在桌上。陆岱景走到他身前,即便是喝了酒,江奉恩脸上也不见润色。如今圆滑的轮廓也瘦下来,看上去显得有几分枯败。
陆岱景心口有种说不出的出门,半响竟是忍不住上前碰了碰他的面颊。
江奉恩眉头微微皱了下,恍惚地睁开眼,眼中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呆愣。他眨了眨眼又疲倦地合上。
陆岱景的手一直覆在他脸上,那温度让他舍不得收手,往日冰凉的语气到此时也不知为何温和下来。
“珑珠,醒醒,去床上睡。”
江奉恩抓住面上的那只手,嘴里嘟囔道:“没力气了……”
温热的手心抚着陆岱景的手,让陆岱景的心也不自觉地发热,他舍不得挪开手,嘴里却说,“我扶你起来。”
面前的人又皱了皱眉,随后,他听到那人似是撒娇地说了句,“不要,你抱我过去……”
话音未落,陆岱景觉得心中仿佛震了一下,扑通扑通地疯狂跳动着。江奉恩分明是闭着眼,陆岱景却仿佛想到他眼中一副含情的模样。嘴中泛着难以察觉的甜意,陆岱景上前紧紧地搂抱住他。
两人的胸膛贴着胸膛,江奉恩都能感觉到陆岱景胸膛的震动。他不禁睁开眼瞧了男人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男人就突然凑上来。
双唇刚被触碰到,江奉恩就侧开头,混沌地将脑袋搁在陆岱景肩上。
“好困了……”他双手搂着陆岱景的脖颈,陆岱景顺势就着着动作托着他的臀将他抱起。
陆岱景的手很凉,隔着衣料触碰着江奉恩那柔软的地方把江奉恩冰得一激灵。他不适地挪了挪,在陆岱景耳边开口问:“延礼,你去做什么了,手怎么这么凉?”
顷刻间,陆岱景身上热度从头到脚褪了彻底。他定在原地没了动作,他记得先前江奉恩也对陆延礼说过这句话。那时他在在大雪中,看着江奉恩怜惜地爱着陆延礼,如今也是,直到他死去江奉恩都还念念不忘。
“江奉恩。”他叫他的名字,牙齿无法控制地紧咬着,“我不是陆延礼。”
他不记得这是江奉恩第几次认错了人,没一次都像是用尖刀在他心口狠扎。可江奉恩却还不觉,直直问道:“延礼呢?”
陆岱景不答,一言不发地将他放在床上,又抬起他的脚,江奉恩是醉得生出幻觉来了,仍是看着他久久不能回神。
小侍端着酒壶进屋时就见着这一场面,往日里疏离冷漠的九王竟是俯身帮王妃脱鞋,他被惊得瞪大了眼睛,忙低下头,“殿下,王妃要的酒来了。”
陆岱景头也不回。
“王妃已经醉了。出去。”
小侍愣了下,不禁抬头瞧了塌上的江奉恩一眼。确实是一副醉了的模样,莫非这酒劲实在太大,只是两杯酒就叫人醉倒了。他也没多想,忙抬着酒壶出去,合上门的一瞬听里头的男人又说了句。
“不许任何人进来。”
陆岱景整个人都沉着脸,但江奉恩却什么都察觉不到似的,嘴里还接着问,“延礼去哪了?”
“他是不是……”
他话未说完,男人突然直起身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