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止没有直接进去，他站在门边，仔细打量了门的内外两侧。

没有像西屋那样的小黑洞，但从绿漆脱落的部分看来，内里也是同样黑漆漆的铁门板。

他盯着看了两眼，正要伸手去碰，外面突然传来男人催促的声音：“你还在想在门口发多久的呆？”

喻止偏头看过去，只见苍白男人站在东侧厨房的窗边，眉头微蹙，对他说：“别浪费时间。”

杂物间内的木小水这下也注意到他还没进来，催促道：“你赶紧的。”

喻止哦了声，没有搭理厨房窗边的男人，头也不回地走进杂物间。

他目光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污染物的迹象。

或许是因为杂物间没有人住，只在有需要的时候进出，这里的墙皮较为完好，只有几条裂缝，并没有脱落。

喻止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试着戳了戳眼前的裂缝。

他没用多大的力气，一大片灰白墙皮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仿佛早就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腐蚀过，轻轻一碰便溃烂掉落。

墙皮一掉，一股甜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像是过期的水果罐头，又像是腐烂的新鲜水果。

喻止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气，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你怎么……”木小水闻声抬头，“我去，什么味儿这么臭啊？”

他站在喻止的斜对角，都闻到了空中难以言喻的臭味，连忙打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空中的恶臭才散去大半。

喻止捂着口鼻，用木棍指指身旁的黑墙：“这墙臭。”

“墙怎么会这么臭？”木小水将信将疑，大步走到墙边，低头闻了闻。

最刺鼻的臭味已经被风吹散了，只剩下一股淡淡的闷臭味，还混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木小水嫌弃地后退了几步：“可能是泡过水了，就一股泡发的闷臭味。”

他没有多想，扭头对喻止说：“你别鼓捣这墙了，先找东西。”

喻止见他不觉得有问题，没有多说什么，先翻了翻身边的桌子，等木小水不再关注自己，他再次走到墙皮脱落的墙边，又仔细闻了闻。

的确是一股闷臭味，但是，这臭味是甜腻的果腐气味，还混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味，像是腐烂的鱼内脏。

什么东西是这股味道？

喻止一下子想不出来，只能确定，这肯定不是被普通水泥墙的味道。

他又用木棍敲了敲黑墙，敲起来依旧是水泥墙，没有异常。

他想了想，走到墙皮没有脱落的部位，凑近闻了闻。

主要是石灰味，果腐臭味很淡，淡到他不确定是真的有这股味道，还是他的幻觉。

喻止沿着这堵墙走到门边，门边也有相同的气味，甚至还比屋内更重几分。

他掀起眼皮，看向门外没有刷漆的青砖院墙。

砖墙会有味道吗？

喻止走出杂物间，径直走到院墙边，俯身凑近。

紧接着，他闻到了更浓郁刺鼻的果腐臭味。

除了腐烂鱼内脏似的腥臭味外，还有一股淡淡的油腻荤腥味，闻得他脑仁都有些疼了。

喻止想起了西屋那女孩在草稿纸上的写的话。

她当时闻到的是这股味道吗？

有些油腻的腐臭味，像是把劣质猪油糊墙上……

喻止直起身子，离远些后，鱼腥味和劣质猪油味便几乎分辨不出来了。

他垂着眼睛，若有所思。

这里腐烂臭味比西屋刺鼻浓烈，西屋的腐臭味淡，主要是一股霉味，两者相比，而这里的味道更……

更……

喻止眼皮跳了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