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咳两声：“当然可以，陨星公司这些年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相关技术。”

“比起吃药，手术的恢复速度更快。”

姜胜男犹豫地问：“那手术费用？”

陈医生：“当然由公司全权负责，只要你是公司的员工，公司就会承担你全部的治疗责任。”

姜胜男缓慢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我会好好工作的。”

陈医生：“念吧。”

姜胜男：“大海是我们的故乡，生命起源于海洋……”

喻止垂着眼睫，点开下一个视频。

姜胜男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今天是11月6号，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到了窗户外面，进了海里。”

“海水压的我喘不上气，我就用力地拍窗户，想要回到房间。”

说着，她模仿起拍窗户的声音：“咚、咚、咚、咚……”

忽地，她背后窗户另一侧的鱼群动了起来，似乎是在应和着她的动作，开始撞击玻璃。

“咚、咚、咚、咚”

鱼群的撞击声和姜胜男口述的声音近乎重叠。

姜胜男话音一顿，她脑袋微微动了下，似是下意识地想回头看，紧接着便被控制住了自己的举动。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陈医生，你听见了吗？”

“那些鱼又在撞玻璃了，它们想进来，它们快要淹死了。”

陈医生：“我看不见，也听不见，那只是你的幻听和幻觉。”

他对姜胜男梦境更感兴趣，追问道：“你继续说你的梦，后来发生了什么？”

姜胜男：“后来我就醒了。”

陈医生失望地哦了一声。

姜胜男主动问：“陈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陈医生：“后天。”

姜胜男稍稍安下心，自言自语道：“手术完就好了，手术完就好了。”

她主动开始念：“大海是我们的故乡，生命起源于海洋……”

等她念完，陈医生提醒：“今天记得好好写日记，多写点。”

喻止划回相册主页，只剩下两个视频。

11月7号和11月8号。

喻止点开7号的视频。

这个视频里，姜胜男没有端坐在窗边，而是站在另一处远离窗户的地方，墙上密密麻麻的鱼影蠕动着，黑暗逐渐笼罩了视频中的姜胜男。

她神情透着一股深深的倦意，瞳孔略微涣散：“今天是11月7号，我是姜胜男。”

陈医生好奇地问：“昨晚做梦了吗？”

姜胜男点头：“我又梦见我到了窗外，到了海里，在水里我没有办法呼吸，然后我醒了，可是醒来后也喘不上气。”

“我好像，好像变成了一条没有腮的鱼，在水里活不下去，在岸上也活不久。”

说着，她深呼吸了几次，看起来有些呼吸困难，每一次呼吸都格外粗重。

陈医生对她的模样视若无睹，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梦见自己变成鱼了吗？”

姜胜男：“因为这里只有鱼，窗外都是鱼。”

陈医生：“……不是。”

他循循善诱道：“因为大海是我们的故乡。”

这句话一说出来，接连念了好几天的姜胜男下意识地说了下去：“生命起源于海洋。”

她瞳孔越发涣散呆滞，喃喃道：“大海是我们的故乡，生命起源于海洋……”

姜胜男的声音沙哑，语调疲惫麻木，混着沉重的呼吸声，仿佛是一种魔咒。

她自己陷入恍惚，听者也陷了进去。

喻止的思绪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带了进去，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