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亲能看见少年抬起的眼瞳里充满了无助与痛苦。
好像一只被穿透了心脏的鸟儿。
怎么了?
“没有事情了哦...”
佩露薇利皱起眉,起身想要去安抚少年。
“这里是壁炉之家吗?”
维可缇木突兀开口,声音带着绝望。
浓厚血气,虚弱呻吟,和富人的微笑。
“...不。”
克雷薇立刻恍然,她郑重摇头,语调一如多年前那般轻快,好似从未因疲惫而变得喑哑过一样。
“这里是家。”
家。
怔愣于未曾想过的回答,龙尊轻轻地抬起角,眼里的哀痛少了一半。
“...你是愚人众的仆人吗?”
他又问端正了面目的黑白发女子。
粉发母亲,单手剑士,和无怜悯的手。
“不。”佩露薇利揺头,奇特的眸子难得看出几分温柔。
“我是所有「维可缇木」的仆人。”
!
尾尖控制不住地翘起,喉结滚动。
“...窗外的是女皇的孩子们吗。”
他颤抖着发出最后的疑问。
如果是,我就要死了。
“不。”父母齐声坚决否认。
“那是我们的孩子。”
“......”
太好了。
眼泪再也兜不住,瞬间从眶里滑落。
“我还以为我没救成你们!!”
心神彻底放松,在昔日的孩童面前,在手足无措的父母面前,少年龙尊放声大哭。
*
稍晚一些的时日。
绝云间,群仙集聚。
“五百年前须弥学者谋害大巡林官一事证据确凿,若陀龙王也诛杀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并让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又一次复盘,所有人都有些厌倦了。
“但泽苛彻底失踪,不知生死,我们也一度怀疑那些须弥罪犯砸碎了泽苛用来蜕生的卵,以毁尸灭迹。”
彻底的死亡,无法接受又必然存在的可能性。
“但帝君与我等彻夜研究卜算之法,终于确定了泽苛性命无忧。”
以提瓦特的命理推导世外之人的现状,这本是绝无可能之事。
想起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与帝君阴沉的脸色,理水也陷入了沉默。
“只是无法清楚他的所在之地。”
“随后就是百年的寻找,百年的追逐,百年的失败。”
少年夜叉抗着枪站在一边,纯净的风元素围绕他身。
“我等夜叉一度险些追上他的脚步,但终是无功。”
持明龙尊的脚步太过坚定,行踪过于隐匿,哪怕是速度最快的魈也无法赶上。
众仙皆沉默,神色皆郁郁。
“好了好了,这样子像什么话!泽苛看见了也会不开心的!”
留云最厌烦这种低落的气氛,提高了嗓子别扭地安慰起这帮好友。
“再说了,帝君大人不是已经察觉到了泽苛的失踪与至冬有关了吗!等他把真相查明,团聚的日子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