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皮耶罗捏住了被拍到胸口处的鳞片,放在眼前端详。

纹路确实精妙,如艺术品般让人见之不忘。

“你潜伏于此十几年,一朝得愿,却全不见笑意,反应实在是让我有些担忧啊。”

而且面对如此磊落之人,连我的心中都生出了几分不忍,更何况曾与他朝夕相处的你呢?

“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多托雷。”

情不自禁的提醒,出于微薄的人性。

“哈哈哈...丑角先生,恕我直言,您对我的认识有些浅薄了。”

多托雷冷笑几声,伸手去掰泽苛的头,红眼阴沉地看着他沉睡的脸:

“我之所以不高兴,只是因为我突然意识到。”

“这家伙完全不是输在我手上,而是输给他自己对人类的可笑信任...或者说轻视上啊!”

不爽。

不爽!

在最后的清醒时刻!那对可恨的蓝眼明明意识到不对劲了,为什么还只有茫然,没有我所想看见的憎恨恐惧呢!

所以,我这么多年的绸缪,这么多年的伪装,那些忍耐不甘,那些谋划夺权,努力将自己伪装成金光闪闪的人,现在看来,竟大多都是无用功!

这家伙,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想过,人类会有伤害到他的那一刻!

所以,哪怕倒酒的不是他,而是个普通的小孩子,这个家伙也会毫无防备地喝下去吧!

这么多被浪费的时间,这么多被错付的青春...

只是想想,就足以让自傲的天才悔恨地要死!

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才能培养出如此愚蠢的生物啊。

“...至少你的计划达成了,多托雷。”完全无法理解博士的思想,丑角的目光收去了怜悯,转而警惕地在楼梯口处扫荡。

“现在,带上喝醉了的大巡林官,我们该走了。”

以醉酒来掩饰晕厥的受害者,本就是他们的计划之一。

“您说得对。”

哪怕再不爽,持明先生也是确确实实地到手了,接下来要怎么对他,已经可以全凭自己心意了。

多托雷又微笑了起来,贴心地扶起龙尊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又伸手搂住他的腰,亲亲密密地将他架了起来,扬声转向皮耶罗:

“持明先生醉得厉害,我们从后门离开吧。”

“......!”

在这胜利的宣告声中,十字的瞳孔却猛地收缩,中年人的脸上显出明晃晃的震惊来。

丑角盯着龙尊的脸,愣住不动了。

“怎么了,皮耶罗先生...”

多托雷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丑角不答,直接反手摸出武器,刀锋直指龙尊。

“......”

学者极缓极慢地扭头,红眼对上两汪朦胧的蓝。

龙尊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张开了眼睛!

“持明先生...”不假思索地,条件反射地,蒙骗讨饶的话语从青年嘴里脱口而出:

“您醉了,我带您去休息,好不好?”

年轻人揽着泽苛龙尊的手瞬间僵硬,背部的肌肉抽搐着流出冷汗。

多托雷离龙尊太近了,若野兽突然暴起,人类必将死于那条健壮的长尾!

“......”涣散的目光游离,终于停在了赞迪克的脸上。

龙尊一声不吭,空气里满是凝实的恐慌与静默,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持明先生?”

又一次试探着轻呼。

...好像不太对,安眠药剂不应该这么快失效。

在博士紧张的视线中,龙尊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