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将这些人都拢到一起,互相吹着捧着知县大人,到时候江帮主提起生意上的事情,你也说要投一股,我也说要投一股,就不怕知县大人不心动!
范从直甚至觉得这样一来,比他一开始计划的还要好,万一后面出了任何事情,知县大人更加怪不到他头上去。
当即范从直就应了下来,立马出去奔走张罗,三日后就安排好了时间和地点,沈江霖只需要人出面就行了。
河阳县里没有太多好酒楼,“桂香楼”已经属于一家独大了,沈江霖说要宴请河阳县有头有脸的商人和乡绅,地方自然不能差了,便就安排在了“桂香楼”,甚至沈江霖还特意提点范从直,让他那日将整个楼都包下来,二楼宴请宾客,底楼也请一请衙门里的诸位下属同僚,一起乐一乐。
沈江霖出手不凡,直接拿了二百两银子让范从直去置办这个事情,若还不够,只管让他再来后衙问夫人取用便是。
范从直被沈江霖的豪爽震的双眼发直,要知道“桂香楼”里一桌最贵的席面也就八两八钱银子,而且平时哪怕是他们这些人宴请,都不一定按照最贵的规制去请客,沈江霖却是听到了报价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掏了二百两银子让范从直去办。
范从直一直觉得自己在河阳县这个地界上,算的上是挥金如土了,没想到遇到了沈江霖,竟觉得自己一脸的穷酸样了。
许敏芝是帮着范从直一起去置办宴席的人,两人一同从沈江霖的书房出来后,许敏芝听到了范从直感慨的时候,忍不住就笑了。
“范大人,您长居河阳县,是不知道京城那边的物价。但凡在京城,好一点的席面都要十两起步,听说最好的席面,五十两的都有呢!咱们“桂香楼”在京城的话实在是什么都算不了。”
“再说了,您是没进过后衙,没见过县令夫人房里的吃穿用度、摆设家具,夫人身上穿的浮光锦,十两银子一尺,光是面料都要花费近百两,更不用说其中的绣工了,头上戴的发簪,我只悄悄瞥了一眼,都富贵无极,便是待客用的杯子,都是名家之作,有价无市,咱们沈大人,是真正锦绣富贵窝里出来的人呐!”
范从直听的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
他也算是见过银子的人了,可是现在和沈江霖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什么世面都没见过!
范从直是又嫉又喜,心内一片火热,好不容易熬到了三月初十这一天,衙门里休沐,他邀请的诸多人俱都粉墨登场,沈江霖作为此地的最高长官,则是姗姗来迟。
第160章 愿者上钩
沈江霖是被县衙中的衙役捕快以及一干书吏簇拥着而来, 可谓是众星捧月亦不为过。
三月的云南,温暖和煦,春风徐徐, 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阳光格外的明媚,沈江霖身穿一袭月白色锦袍, 胸口用银线绣着青鹤祥云,因为颜色太过相近,只有近看才能看的清楚, 但是此刻在日光的折射下, 同样能让站在一定距离外的人看到他胸口、袖口以及下摆处的刺绣在行止间若隐若现。
沈江霖头戴碧玉冠,腰束同色碧玉革带, 革带下系着紫翡玉佩, 脚踩黑色皂靴,面上带着温润笑意,明明看似十分平易近人,可偏偏让那一干商人乡绅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别以为男人出门在外,就不比行头打扮了,京城里头的人怎么穿, 传到了云南这边, 他们同样引此为风尚。
知道今日要见的县太爷是京城大户出身, 他们当然也将自己见客的那一套行头都拿出来穿在身上, 个个是簇新的衣服, 用的面料款式,都是京城那边传过来的时兴货。
可是和沈江霖看似低调内敛, 但是处处透着精致不凡的打扮比起来,这些人还是觉得自己这一身都白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