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床边观察了一下床上的水渍。

尿黄，应该是有点上火。

他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屁股里面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周落星感觉自己肚子有点鼓，按一下，那棉花就紧实一点，最后棉花就变得湿沉沉的。周落星低头一看，流了一地。

感觉顾晏也应该憋挺久了，发起疯来把他往死里操，头皮差点被扯下来，下巴也疼嘴也疼屁股也疼。

周落星合理推断顾晏每次和林星星打炮都只打一次的，还做不尽兴，不然怎么可能疯这么彻底？

对林星星一句狠话都不敢讲吧。毕竟连骂人都不带脏的顾晏，发脾气的次数真的是在少数呢。结果早上对着他，“骚货”，“母狗”什么都说了。

应该还有很多想骂的，顾晏没找到机会罢了。

顾晏最近可能没什么时间自残，周落星昨天趁着他醉酒把他全身看了一遍，拉着他的胳膊翻来覆去地看，除了或许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比较深的疤痕，他没找到其他新增的。

倒是变乖了。

大概率是学会把痛苦转移到别人身上了。

周落星不介意成为他的转移对象。

顾晏的自毁倾向是天生的，大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这种事情实质上带给他的快乐要远大于痛苦。

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苍白的皮肉里冒出，总感觉像作画一样让人解压。

马路上被压扁的小猫，路灯下被踩爆浆的肉虫，喜欢看别人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孔，顾晏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喜欢白色的画布，越白越好。这样，就能在上面留很多痕迹。

前提是，上面不能有其他污点。

周落星问，你装什么。

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张的，亮黑的头发下是苍白的颈，顾晏发现他挺白的。

顾晏回到自己住的酒店，点了根烟，他望着窗外淡蓝的天空，有些发白，看起来又要下雨。他皱皱眉，手机震动几下，消息显示是新闻消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点到社交软件里，消息栏最上方有一条从没见过的名称。

小星星。

头像是一颗大火球，在深蓝色的背景框里，显得四不像。聊天记录里最上面是一条刚加上好友的通知信息，然后是一张图片，是“顾晏”发的，发送时间是昨天凌晨四点半。

图片里一张殷红的嘴唇，被迫撑大一圈，侧面的视角，嘴唇前方是一丛黑乎乎的毛发，生长在布满青筋的苍白肉体上。毛发湿漉漉的，沾染着粘稠液体，白得透明。

顾晏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嗤笑一声，把人拉黑删除了。

他动了动嘴唇，发出两个无声的字。

骚货。

晚上下了点小雨，空气湿乎乎的，黏在人身上，钻到皮肤里。

街头车辆稀少，小巷里的酒吧闪着五颜六色的光。林星星将头发绑起来，手机里有八个未接来电，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没有备注，但他知道是谁。

随手将手机扔到口袋里，林星星踩着积水，湿了鞋袜。

过了一会儿他想到什么，又把手机拿了出来，指尖划过最上方的消息，显示数字二，最新一条是“最近还疼的话就去医院”。

他没什么表情地划过去，往下翻了好几条，找到一个黑不拉几的头像，他问：“睡了吗？”

那边没有立马回复，林星星端着手机，一步一步向前走。

手机震了几下，林星星低头看，那边回复：「没有，什么事。」

林星星：「今天过来吗，可以拿你那天买好的东西。」

「算了，明天吧」

林星星：「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