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伸手要拦,却被那壮实妇人一挡,下一刻就见她开口呵斥:“我乃忠勇侯府仆妇,听命于侯爷侯夫人,你有几个胆子敢拦我?”
官兵们面面相觑,听见这是忠勇侯府的人,满身冷硬盔甲都软和了几分。又见余大人并未开口阻止,皆是陪着笑放行。
那仆妇白了他们一眼,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见人下菜碟的狗东西,只会欺负小老百姓们!”
外头围着的路人见里头抬出来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平头百姓,纷纷炸了锅。有那好奇的,拉着从里头出来的小厮长随们打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抬出来个半大小子?”
“官兵打人呗!”有个小厮撇撇嘴,连比带划地将里头的情形同大伙讲了一遍,“……咱就是说,无论霍郎君与温家有没有罪,那也不能拿老百姓出气不是?”
外头围着的大多是小商小贩、亦或是寻常路人,听见这么一档子事纷纷叫骂起来。
“呸!什么东西!”
“就你们也配穿一身官服?快快脱了回家种田去罢!”
“得了吧!就他们能种得明白?可惜了那片地!”
围在外头的官兵们挨着骂,再不敢伸手,生怕挑起这群百姓们的怒火被他们打个半死。
温苒苒见那少年被人送了出去也算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定定盯着范清和。
范清和正要开口,就被余承知拦下。
余承知指着霍行与他对面那宽额高颧骨的男人:“温小娘子说旁的也是无用,我已探查许久,你家亲眷与契丹人勾结乃是铁证,他们今晚交易已是被我抓个正着,辩无可辩。至于你,有没有包庇之罪还有待查证,我也得一并带走。”
齐衍闻言轻笑几声:“我若真与契丹人共商叛国大事,也应是寻一隐秘安静之处,为何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商议?稍不留神便会被人察觉,岂不是得不偿失?你以为旁人都是如你这般的蠢材不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三岁孩童都知晓的道理你会不知?来人!把他二人都扣起来!”
余承知语气缓慢,温家人个个急成了点了火的炮仗,立时窜了起来护在温苒苒身前。
温逸良肃着张面孔,气得脸色铁青:“余大人所说两个孩子通敌、包庇,可有人证物证?”
温正良大袖一甩,义正辞严道:“凭你一面之词就断定他二人有罪,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今日若胆敢带我家侄女走,我就立即敲登闻鼓,让圣上亲自来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