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妈请了假。向云走得急,我妈特意在大家聚齐的饭桌上对我转述这件事时,好像并没有要给我填补这两个月的教学空缺的意思,她眼波一转,看向李进,然后淡淡笑了笑,"小进这阵子不是忙完了学校项目?愿愿有什么不会的,还不如问问自家哥哥。"
我爸意味不明,但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他们二位最近不知道又翻出了什么新仇旧恨,明明一天说的话加起来都不会超过五句,这五句中还会有一句精准地引起一场惊天动地的争吵。我顶着我妈扫射我爸时的余波,艰难地咽下一口饭,随后放下筷子。手边的水杯就在这时忽然被捞了过去,在桌上划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一时间我妈沉默了,我爸也沉默了。
李进一言不发,莹白手指扶着杯沿,水声细慢清脆,他倒水的时候没人说话,好像这是个具有观赏性的行为。
那杯水被推到了我面前。
"药呢。"他屈起指节敲了一下桌面,管家安静地从后方递上一只药盒。
我一天的药基本都在饭后吃,在小厨房,冯阿姨会把按次分装好的药片拿出来,仔仔细细地再数一遍。它们五颜六色,大小各异,哗啦啦倒在手里,很像花瓣,李进端详的视线落在我的手心,他看了一眼,然后移开视线,又继续拿起筷子吃饭,我妈看了我一会儿,也沉默地开始重新用饭。
我爸的视线比较复杂,他像第一次发现羊还得吃草。
我咽下药,说谢谢哥哥。
从此我不得不拿一些弱智问题去请教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