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我继续道:“我们要拜托他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说,皇上,求求你。”
风从走廊慢悠悠穿过,于殷殷愣愣看着我,几秒后,缓慢蹲下去。
半晌,她直起身,抹了下眼角,“李愿,我笑点低,你也是知道的,你不要一本正经地讲这种话。”
“好吧。”我说。
之后,她心情似乎好了许多,靠在墙上看了会儿天,哼了下歌,又忽然朝我扭过头:“对了,你这周末能出来吗,我想拜托你个事情。”
于殷殷上高中前的暑假,几乎称得上是撒泼打滚地央她爸给她买了个单反。她做事向来三分钟热度,眼见着在亲爹那儿的信用已经快跌到谷底,几乎相机不离手地认真研究了好几个月,为此还特地找了个师傅,预备让她爸对她刮目相看,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帮别人拍写真赚外快的水平了。
这是她第一次接客人的单子,权当练手,不收钱,但还是有点底气不足,想拉我过去壮壮胆。
“如果我去的话”
她眉毛立刻拧了起来,“那个跟屁虫也会去对不对?算了算了,你把他也叫来吧。”
“不,他这周末有事。我只是要和家教请个假。”
“向老师?”
“另一个老师。”
于殷殷看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同情,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啊,对了,你弟有事是因为初中部那个作文竞赛么。”
我嗯了一声,见她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想了想,问:“洺璐也去吗。”
“是啊,”于殷殷打了个哈欠,瞧着有些意兴阑珊,“我就说他俩最近为什么老凑在一块儿呢。”
☆、
周六早上下了小雨,空气里带着寒冷湿意。这种季节只有人工草坪还泛着雨后的鲜润,不远处,黑色的鞋跟被柔绿裹覆着,垂下的一抹裙摆鹅黄。我的眼睛追着那道色彩,在阴沉的冬日里打着转,去到哪里,哪里的饱和度就变高了,不再是一片灰白。但拍摄进度似乎因为什么有些迟滞,于殷殷放下单反,和对方商量了几句,又朝我小跑过来。
到了跟前,我看到她鼻尖冻得有些红,把手边的热饮递给她。
“不是这个......好吧,我喝一口,”她接过杯子,唇鼻呼出一口白汽,“那个,李愿,你能不能先去边上的商场里面等等我们。”
“怎么了?”
“也没什么,”于殷殷表情讪讪,“就是那个姐姐有点害羞,别人一直盯着她,她不太好意思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