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接到陈彻的电话时刚下班,从手机里听到季昀的声音时,他的血都要凉了一半,父亲的手段他见过太多,虽然陈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模样,但他仍然很担心。

倒也不是担心陈彻会吃亏,以陈彻的性格是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季风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那绅士妥帖的大哥占不到半点陈彻的嘴上便宜。

季风是担心他在陈彻心里太浅,会被轻易放弃,担心陈彻觉得跟他在一起太麻烦,会把他一脚踹开。

直到手机那端传来陈彻那句“我离开季风会难受”。

虽然声音很小,但在季风听来是震耳欲聋。

他和陈彻在一起已经两个月零三天了,但陈彻从来没说过半句喜欢他。

季风看着路口处红灯一秒一秒逐渐变绿,自胸腔中深深呼出一口气。

夕阳最后一点余晖被夜色掩盖,墙上挂钟的分针走过一圈又一圈。

办公室逐渐安静下来。

陈彻懒洋洋地倚在他怀里:“季风,如果我答应你哥跟你分开,你怎么办?”

握着alpha腰的胳膊收紧了,季风伸出手挑了下陈彻的卷发尾,平静道:“弄到你不敢和我分手为止。”

“哇!季科长真牛!”陈彻低低地笑,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晚上九点半,早就过了餐厅预定的时间。

“让你看着点时间的!饿死了,我吃什么?”

“还没饱?”季风的手覆上alpha的腹部。

“你给我滚!”

凌晨三点的西塞陷入了沉寂,卧室里黑漆漆一片,只有窗帘缝隙少许月光泄露,照亮地毯上清浅的花纹。

床上的两个人相拥而眠,楚炀抱着他的omega,再也不需要亮起那盏小夜灯。

枕头边的手机忽得亮起屏幕,闪动着一个的名字,在寂静地黑夜中震动着,撕开平和的氛围。

楚炀微微皱眉,闭着眼睛去摸放在一旁的手机,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短暂地受不了光,楚炀眯着眼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

【代号J】

楚炀将手背搭在额头上,缓缓睁开了眼睛,眸里再没有一丝睡意。

代号J受他的命令从江州市追踪毒蛇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以他们这个组织的追踪本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楚炀甚至怀疑毒蛇可能掉落山崖摔成肉饼被黑鹰啃食了。

Alpha偏头看怀里omega平和的睡颜,在他的额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事情马上就要结束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的幸福。

楚炀的胳膊已经被江星河枕麻了,他轻轻动了下手指,一点知觉都没有。

Alpha将手机调成静音,以极其缓慢的动作把自己的胳膊从江星河脖子下抽出来。

一直枕着还没感觉,乍一拿出来跟被千万只蚂蚁叮咬一般说不清什么感觉,但是很难受。

楚炀抱着自己已经麻痹的右胳膊准备下床,江星河动了下,眯着眼睛睁开,嗓音慵懒:“嗯?怎么了?”

楚炀用健在的左手给他扯扯被子,轻声道:“我去下卫生间,你继续睡吧。”

Alpha赤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短裤,江星河能看到他在黑暗中仍然宽阔的后背,真是长大了。

楚炀小时候跟个矮冬瓜似的能被他圈在怀里,现在勾肩搭背都费劲。

卧室门被楚炀轻手轻脚的关上,发出微弱的“咔哒”声。

江星河重新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昏昏欲睡时忽然发意识到楚炀并没有去主卧的卫生间,而是推开门出去了。

楚炀随手捡起客厅地毯上的睡袍披上,赤脚走进书房,将手机解锁,点开那通未接来电回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