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沈椿倒还罢了,毕竟她是成?过一回亲的?人, 但对谢钰来说却意义非凡,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婚礼,自然郑重?无?比。
谢钰素来威重?,今日是他?大喜之日,众人难得逮着机会灌他?酒, 他?一向是滴酒不沾的?,喝了一轮之后,面上已是覆了层薄红,眸光朦胧流转。
还是崔刺史见势不好, 怕他?耽误了洞房花烛夜, 忙让人把他?给扶回去?了。
行完礼, 送了客,接下来便是洞房了, 俩人都成?婚好些年了,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沈椿正要给他?解衣带,他?却抬手, 握住了她的?手腕:“我来吧。”
他?今天格外殷勤, 亲手除了二人的?衣物, 在榻上的?时候也十分卖力,全程细致地留心着她的?感受。
沈椿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把琴,一枚棋, 一本书,由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流连抚弄, 细细探索,不过一会儿,她就被逗弄得如同潺潺溪水,咬着下唇泪盈盈地看着他?。
这无?声的?邀请比什么都管用,谢钰在她耳边轻轻取笑了声,终于遂了她的?意。
俩人胡闹到?半夜,沈椿终于体力不支,靠在他?怀里?休息,谢钰也没想往常一样?强要着她,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伸出一只手,令她枕着自己的?手臂。
谢钰细嗅她发间的?淡淡果香,手指摩挲着她腰间肌肤,温声问:“这婚礼你觉得如何?”
沈椿两手环着他?的?腰,在他?怀里?点了下脑袋,有?些困倦地道?:“挺好的?呀。”
细算下来,这还真是俩人第一次成?婚,这场婚礼比她想象得还要好。
谢钰居然沉默下来,面上微微显出几分挣扎之色,似乎不知接下来的?话?该说不该说。
过了半晌,他?才慢慢开口?:“比之你和谢无?忌的?婚礼,如何?”
人吃五谷杂粮,到?底不是圣人,他?以为自己和她大婚之后,能够放下这件事的?,但事实正相反,他?越发如鲠在喉,甚至禁不住比较起来。
谢钰一向以君子之行约束自己,独独在她面前,竟成?了被贪嗔痴爱恨所掌控的?第一俗人,就譬如眼下,他?明知问这个十分不合时宜,但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再没什么比在这时候提这个名字更能扫兴了,沈椿打了个激灵,硬生生清醒过来,她气道?:“你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她十分郁闷:“他?当初总归也是代替你成?亲,谁让你那时候忙公事去?了?你别这么小心眼好不好!”
“我说的?不是你我大婚那次,”谢钰顿了下,眼底多?了点积郁的?翳色:“是...你我和离之后,你随谢无?忌来到?边关,我追你们的?途中,见到?了你们二人的?喜堂。”
他?现在还能清晰地在脑内勾勒出那喜堂的?模样?,这世?间哪个男人能不计较自己心爱之人与其?他?男人做了夫妻?
他?在意的?并非贞守,毕竟两人那时候已经和离,那时是他?待她太过冷漠,她心意决绝离去?,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她为自己守贞。
但他?只要想到?她身穿喜服,楚楚动情的?模样?曾经被谢无?忌看到?过,谢钰就觉得血液逆行,总忍不住比较着是不是哪里?不如谢无?忌,执着地想要和他?分出个高下。
沈椿呆了呆:“喜堂?”
她和谢无?忌都没成?婚,哪来想喜堂?
谢钰见她一脸懵然,心下觉出有?异,转眸看向她:“你不知此事?”
沈椿一头雾水:“那会儿赶路都赶不过来,哪有?时间拜什么堂啊?”
之前谢钰没主动问,她当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谢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