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关越太忙,江颐的功课,会由关裕辅导。他也接过了照顾关沁的任务,盯着她的复查结果,帮她规划学业,尽己所能帮关越分担压力。
某天睡醒,他看着厨房里熬汤的关裕和正在炒菜的江颐,温柔地笑着,对上了江颐回头的视线。
她看见自己的笑容,眼神都亮了,招呼他过来吃饭。
一直以来空洞的心脏,一瞬间被她和关裕装满,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行尸走肉的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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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某一天,他又发觉不对,他的感情正在缓慢变质。
那时江颐刚满16岁,又接到外公因病离世的消息。对她来说,打击太大,整整三天,她都没有回复自己的消息。
心里的不安和恐惧让他坐立难安,他买了最近的一张机票,飞去了h市。
他看着靠在外公的手风琴上痛哭的女孩,心里升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他想做她生命里,永远能替她遮风挡雨的人。
他陪着江颐的父母办完了葬礼,看着她母亲鬓角的白发,看着江行远疲惫的身躯,暗暗下定决心。
他几乎接管了江颐在国外的生活,她的住宿、保姆、升学、兴趣课程和朋友,他都开始一一过手。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他是为江颐好。可后来,他看着被自己照顾得滴水不漏的女孩,正拿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送的巧克力和花束,嫉妒的情绪开始吞噬他的理智。
“关越,她才16岁,”他坐在房间里,看着多伦多陷入黑暗,“你和那些牲畜,有什么区别?”
他又开始看着桌上的刀出神,却因为江颐在家,没办法做什么。
后来江颐带他去滑雪,在那个雪场里,他和江颐留下了同一根钢索造成的伤痕。
他大概真的是疯了,他觉得,他们的血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是兴奋的。
他好像,真的喜欢她。
他害怕她察觉到自己汹涌的感情,害怕她会厌恶自己疏远自己,害怕她会离开。可这一次他不想把她推开,他更做不到。
他灵魂的缺口被她补起来,这辈子,他都必须跟随江颐。
他甚至开始嫉妒关裕,弟弟在她身边的时间似乎有些太长了。于是,偶尔他会支开关裕,独占她空闲的时间。
有时听到她提起关裕,那股爆裂开的占有欲在他的胸口燃烧,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自虐般地待在她身边,一边忍耐自己的情感,一边渴望她的关注。
“关越,你真脏。”
他再一次厌弃自己,只因为他开始留恋江颐在他手臂上留下的指尖的温度。他知道自己太病态,可他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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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颐拿到大学offer的那天,他缩在自己公寓的床上,用刀再次将自己划得鲜血淋漓。
他居然对她产生了肉体欲望,下身的欲望肿胀的有多高,他的心就有多煎熬。
她才17岁。
江颐冲了进来,把刀丢去一旁,带他去了最近的诊所包扎。她连唇都变得苍白,她不受控制地颤抖,抱着他,声音哽咽。
“你怎么了?”
江颐抬眼看着他,对上他炙热的视线。
“念念,你走吧,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关越没有说话,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抬走,转身就要离开。
“关越,”江颐拉住他的手,“你喜欢我,可你不敢告诉我,是吗?”
他浑身震颤,认命似地闭上双眼,苍白地解释:“对不起,念念。最开始我只是有点依赖你,可是最近我发现,我控制不了自己,但你应该有个更阳光健康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