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盘旋,脑海浮现出已经模糊的的身影。
宋君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她们长得很像,只不过她母亲不同的是有一头如同瀑布般的长发美的不可方物。
宋君竹喜欢弹钢琴。
姜宜月几乎是看着她一首一首弹着长大的。
大概是什么时候不再看见的呢。
她的记忆都已经模糊。
只知道那天太阳很大,一向最爱那头头发的宋君竹却剃完了所有的头发,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是条纹的衬衫。
整个人很是虚弱,就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那个时候姜宜月才知道宋君竹要离开了。
她们早就背着她化疗了很多次,没有任何用,反而还在不停的加重。
宋君竹很难受,吃不下饭连走动的力气都很小,瘦如枯槁。
姜宜月那个时候还不太懂,只是看见母亲那副模样有些诧异。
因为宋君竹很爱美也很美,从来不会那副模样。
从那天起,她每天下午放学回到的不是家里,而是医院。
宋君竹化疗完会强忍着难受摸她的头,把她抱在怀里轻轻的唱着姜宜月最爱的歌。
她总会一直盯着姜宜月看,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哭。
一哭就背过她去擦眼泪,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看着她。
直到有一天,宋君竹实在是不行了。
她摸着姜宜月的头告诉她:“泱泱要乖乖听话,听爸爸的话,听奶奶的话,听霁宁哥哥的话。”
没过多久,她再接触到宋君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方盒子。
姜宜月知道,从那个时候起,她只有父亲了。
时间太久了,姜宜月想起难免还是会心里难受。
她仰着下颚看着那慢慢往上爬的月亮。
姜宜月眼眶泛着酸涩,眼泪打转却又被她仰起头逼退。
宋君竹是因为疾病去世没错,可一直到她大学那年才从郑兰口中得知她本来还有救,还可以继续生活下去。
只不过姜伯平不愿意救,裴霁宁也跟着他一起瞒着她。
她们一家人,都瞒着她。
那是第一次让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才是外人。
这么大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姜宜月现在都记得郑兰的嘴脸。
郑兰从姜伯平的书房里找到多年前的诊疗资料,“不小心”洒落在地惊讶道:“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将纸张捡起匆忙的看着那两张资料,
最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单手掩唇:“原来宋姐姐当年真的还有救。”
郑兰抬起眼,碰巧的和站在门口的姜宜月双目相视觉。
最后又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匆忙的把纸张藏在身后,她紧紧的捏着,生怕被抢走。
姜宜月听着那些话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她倔强的从郑兰手中抢过那些诊断单。
一张接着一张。
上面都显示着骨髓配对成功的信息。
郑兰打量着她的神色害怕的抵在书柜前:“泱泱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是他们都不让我告诉你。”
姜宜月紧紧的攥着那些诊断单,整只手都在不停的发抖。
她仔仔细细的盯着上面的一字一句,不停的确认。
最后得知的信息还是如此。
她没有眼花,没有看错。
“对不起泱泱,我,我,裴霁宁他他也知道。”郑兰眼神慌乱的盯着她的神色:“我不可以告诉你,我不会说的。”
话外的意思便是让她去问裴霁宁。
裴霁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