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张广成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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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协会的大门前。
张广成推门走进协会。
保卫处老赵蹲在炉子边上烤红薯。
“老赵,钥匙!”张广成走场前凑到老赵耳边,大喊了一声。
“你谁呀!”老赵吓得大跳。
等到看清来人时。
“原来是你,张师傅咱就别吓唬我了。”老赵拍了拍胸口。
张广成看着他,勾了勾手指。
老赵心领神会,将一串钥匙放到了张广成手中。
“张师傅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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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成蹲在库房角落,看着宣纸堆里探头探脑的老鼠一家五口。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轻易答应他们了。】
张广成叹了一口气。
就这几步路,已经是他第108次后悔没把保卫科老赵的捕鼠夹带来。
日光灯管突然滋啦作响,惊得他手一抖,镊子尖戳在《千里江山图》仿品的驴屁股上。
“老驴啊老驴,你比我还惨。“他对着画上多出来的黑点叹气,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尖细的高跟鞋声。
这声音让他想起上次在文化展上。
碰见的那个非说唐三彩马桶是真品的老太太。
张广成后背顿时窜起一阵凉气。
【这件事情可不能多想。】
铁门吱呀推开时。
张广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案上的青花瓷片。
【难道是贼子作祟?先下手为强……】
碎片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极了曹富乐当年砸在他脑门上的蓝墨水瓶。
“张师傅,这位是牡丹文化处的曹女士。”老赵的山东口音震得房梁落灰,张广成眼睁睁看着那片康熙年间的瓷片从掌心滑落,在空中划出优雅的抛物线。
正巧掉进曹富乐挎着的小皮包里。
“这么长时间不见,见面礼挺别致。”曹富乐用两根手指捏着瓷片,手上戴着的钻戒差点闪瞎张广成的钛合金眼睛。
【没想到,她竟然有……】
张广成的内心,仿佛有10000匹羊驼走过。
【不过,她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不愧是我爱上的女人】
曹富乐今天裹着件白得发光的羊绒大衣。
领口别着的山茶花胸针。
她微微一笑的美貌,让库房里的老鼠都停下了啃宣纸的动作。
张广成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发现对方袖口露出的蛇形腕表正冲自己吐信子。
“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张广成害羞的开口。
这让他想起大二那年被曹富乐养在宿舍的玉米蛇吓晕的糗事,耳尖瞬间红得像桌子上放的红色印泥。
老赵看着害羞的张广成。
【哎哟,这位姑娘可不一般。】
老赵看了看张广成,又看了看曹富乐。
老赵邪魅一笑。
【让你小子在我面前装,现在你的把柄可在我手上。】
“这是早年前的瓷盘?”曹富乐用戴着蕾丝手套的手戳了戳案上的碎片,突然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她身上的香水味。
成功激活了张广成尘封二十年的过敏性鼻炎。
“阿嚏!“张广成手忙脚乱去摸手帕,却带翻了盛着金箔的漆盘。
漫天金粉纷飞中,他看见曹富乐头顶着三片金箔,活像年画里偷吃灯油的老鼠精。
“你...你的粉饼漏了。“曹富乐憋着笑指了指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