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苦无?依的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不对,直至她想起了十岁那年的惨剧,她的情?感一夜之间落叶归根似的沉入了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家,余下还能自由支配的那些?,也?都飘去了天南地北,散落在她找寻母亲的每一个脚印里。
再到后?来,在与时悠晚的极致纠缠中,她的情?感也?犹如橡皮筋被极致撕扯,数度绷紧到随时要断裂。
时至今日,时悠晚依然能在她失控时短暂起到镇静剂的作用,但时悠晚治愈不了她。
能治愈她的,只?有她自己。
“姐姐,你要相信,我不会去爱别?人,我也?爱不了别?人。正如你一样?。所以你不要怕,我不会说出让你去洗标记的混账话来,也?不会走了就不回来。只?是我的负面情?绪太多?太满了,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帮我消解的,也?不是全都该由你来替我消解。”
恋人的剖白和承诺,给了时悠晚很大的安慰。
她承认自己这几个月一直在患得患失,承认自己对小默的感情?有些?病态,也?承认自己不是不累。
就像小默说的,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引得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
一句“时阿姨”,一句“承蒙关照”,就轻易让她方寸大乱破了防,理智全面崩盘。
小默需要清清静静地去化?解仇怨,去疗愈伤痛,她也?需要轻轻松松地喘口气,需要真?真?正正地把小默当大人来看。
她遇到小默太早了。
九岁。
二十岁。
无?论哪个年龄,于她而言都是小孩子。
她说着尊重小默工作、支持小默去做任何想做之事的话,却又?从没放心过?让小默独自去闯。
过?去……
小默只?有她,她如何放心?
但如今不同了。
“小默,今晚别?走。”
“嗯,不走。”
“再抱紧一点?。”
“好。”
迟羽默收紧手臂,在时悠晚颈间深深一嗅,幽幽望向那处没被头发遮掩的微红肌肤,呼出热气撩乱荷香。
肤色异样?的腺体昭示着,时悠晚的身体在动情?,心也?在动情?。
“室内温度升上来了,要不要洗完澡再抱?”
“嗯。”
“那你先去洗,我给沈…董打个电话。”
时悠晚出门前就洗过?,刚进浴室时还犹豫要不要再洗一遍头发,放下来闻了闻,总感觉沾了点?晚餐那道羊肉汤锅的味道。
必须得洗。
等两?人都洗好上床,还不到十点?。在村子里那几天,晚上这个时间大家基本上都睡了。
迟羽默前两?晚睡不着,后?两?晚倒是入乡随俗,大脑自动关机,空空无?梦。
她很庆幸自己的恋人是成熟婉约又?端方雅正的时悠晚,很庆幸自己第一个喜欢的人就成了恋人,而且还都是彼此的初恋。
时悠晚,是完美的代名词。
她的苦恼,她的忧思,全被时悠晚消解了。
“姐姐。”
迟羽默翻身“压”在时悠晚上方,柔软青丝落在时悠晚瓷白的肩颈上,扫得她心神荡漾,睫毛轻颤。
一个气音般的“嗯”,都跟着骤然乱掉的心跳颤了颤。
“还生气吗?”
时悠晚摇头,可摇动脑袋的后?果是,被小默发梢扫过?的地方更?痒了。
她放在老房子里的睡衣全是吊带睡裙。
由于明天就要分离,她很期待小默对她做点?什么,但又?忧心今夜并不那么恰当。
“那……”
铱驊
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