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羽默叹了很长一口气，才又?语气低落地开口。

“但你呢？你的开心呢？你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被我弄得一团糟，内忧外患，四面楚歌，威严、名誉一损再损，何谈开心？你不开心，我又?怎么开心？”

“小默……”

“姐姐，听我说。”

迟羽默一句“姐姐”的安抚力度，比讲一百句情?话都管用。

“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很爱你。”

“正是因为?我们都太爱彼此，太珍惜失而复得的彼此，才会变得如惊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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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谨小慎微。”

“而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尤其我的问题，不是爱不爱，要不要，是我把你看得太重，是我把所有情?感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导致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就能刺激得我暴躁、发狂，这也?无?形当中成为?了你的负担。”

她笑笑，换了一种说法：“或许叫，甜蜜的负担。”

时悠晚愿意承载她的情?感，也?愿意包容她的坏情?绪，可时悠晚的心脏再强也?有累的时候。

“我称之为?负担，是因为?我单方面的情?感支出超负荷了，转移到你身上就是超负荷的情?感压力，我都累了，你又?怎么可能不累？”

“累是其次，比累更?残忍残酷的，是我病了，是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是我面对不了阴暗卑劣的自己，是有病的我，也?正在传染你啊，时悠晚。”

听迟羽默越说越激动，胸口起伏的幅度增大，时悠晚适时吻住她。

轻触的贴吻，无?言的抚慰。

十多?秒后?，迟羽默的呼吸渐渐平缓。她苦笑着抬起右手，掌心贴合时悠晚的脸，眷恋地轻抚着。

“你看你这么聪明，怎会意识不到我说的问题？你明明也?意识到了的不是吗？你只?是不敢提，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跟我探讨，你担心我受不了，担心我的精神状况会越变越糟，所以你总在自我攻略，总在自我反省，总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处处小心翼翼地迁就我、纵容我，恨不得把我当成一件可以随身携带的收藏品，舍不得我受半点?伤害。”

迟羽默没说的，是她也?想把时悠晚藏起来，想让时悠晚只?属于她，不让时悠晚被他人窥见，自然就不会再有任何意外的发生了。

但这可能吗？

不可能。

也?不现实。

她能拥有时悠晚全部的爱情?，但时悠晚的人生里，爱情?只?占三分之一。

另外的三分之二，是时家和时峰。

“我也?曾想过?，安分做你的收藏品，做你的金丝雀，可精美的笼子只?能保鲜我的外表，在暗处待久了，我的内里只?会加速腐坏。”

“姐姐，我们的爱情?不该是这样?扭曲病态的，我和你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几个月来时悠晚为?爱而所做出的改变，她都看到了。

起初只?觉时悠晚挺疯挺没劲，一度想把沈沐汐“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句忠告甩给她。

到后?来看着时悠晚一步步迎着她浑身竖起的尖刺走向她、靠近她、拥抱她，把自己搞得一身伤，却还死死抱着她不松。

她的心到底还是又?被时悠晚给捂热了。

沦陷进去时她就想，她这叫从一而终，不叫重蹈覆辙。

是时悠晚千辛万苦追的她。

是时悠晚先表白。

是时悠晚先说爱。

那应该不会有变数了。

却没成想，这个变数会是自己。

“重逢以来，你总在哭，总在为?我哭。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

她托起时悠晚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