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到最后，只有我陪着你了。”裴溟轲嗫嚅似的，说出最后一句话，李春风双眼一闭，蓦得倒在了他怀里。

……

“C 组准备，无线电通讯检查。”裴然攀上防爆车，将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飞快说道。

“C1 收到。”

“C2 收到。”

“C3 收到。”

……“C7 收到。”

“C 组全员通讯畅通。”裴然最后汇报完毕，耳机中传来蒋晨将军的声音，“收到。”

裴然切换组内频道，言简意赅的告知行动组成员此次行动的任务。

“我们将在突击组后立刻进入建筑，目标是总机组件、电源设备、总控室、监控室以及各个分端虚拟信息的采集，动作要快，尽一切努力，在敌人销毁之前抢下所有资料。”

“收到。”众人异口同声，在耳机中答道。

天色将明前，寒气逼人，漆黑的天幕无星无月。数辆防爆车载着行动队飞驰过无人的平原，最终停在一处废弃的监狱外。

“这座监狱快有一百岁了。防御设施都非常老派，以我们的武器能力，将它夷为平地都不难，但这不是我们的任务。”行动队的现场总指挥谢明将监狱地图发送到行动组成员手臂的微型电脑上。

裴然将地图放大展开，可以看见先头进入的生物摄影已采集到足够多的信息，总控室、监控室及总机组件所在位置都看得很清楚。

“裴然。”谢明锐利的目光射向裴然，裴然立刻上前行礼，“先前的作战计划，你都很熟悉了，我只再强调一点。此次任务能否真正成功，都在你们组身上。任务大于一切，明白吗？”

裴然心中划过一丝错觉，仿佛谢明看他的眼神有别的含义。但他还是铿锵答道：“明白。”

各行动组组长立刻散开，整个行动立刻有条不紊地铺开来。

裴然带组一直等待着监狱高墙之下，只听得耳机里传来几声爆鸣和哀嚎，裴然举枪，透过红外透视镜朝监狱内观察。片刻后，他挥下一个进攻的手势，众人紧跟裴然而上，敏捷翻过高墙，跳入监狱内部。

“C1 同我一组，其余人两人一组，按照地图标记点，分别行动。”

进入漆黑的监狱后，组员立刻散开，消失在了庞大的楼群之中。

裴然贴着墙壁，沿楼梯上到三楼，漆黑的走廊内闪烁着两点荧绿的光。地图上显示，这一层是虚拟系统的运行室。裴然和另一名组员谨慎小心地贴着墙壁前行，推开每一扇门，都可以看见后面隐藏的休眠舱和监控室。

可见这栋大楼，作为 Z 的另一据点，每天都有大量的虚拟时空在运转。

组员快速接入监控器寻找可用的资料，两人正配合着忙碌，耳机里突然接入突击组的声音。

“裴上校，我是突击组的汪小宁，听到请回答。”

“汪上校，你好。”裴然轻轻答了一句。

“我们在负一层有重要发现，需你组配合，谢谢。”

“收到，我们立刻前往。”

对面的人却忽然说：“请裴上校亲自前来，情况比较复杂。完毕。”

“有什么发现？”裴然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 C1，C1 朝他举起大拇指，示意他一个人可以完成。

但汪小宁再没说话了。

裴然放大地图，选择距离负一层最近的 C4、C5，命令他们率先去负一层帮助汪小宁，又等待其他组员前来三楼携住 C1，他方才赶往负一层。

通往负一层的路已被清理，沿路有战友把守。裴然望着黑洞洞的负一层入口，脚步微缓，一股酥麻的紧张感忽然从毛孔中渗出，从头传到脚。那黑暗里，仿佛等待着一只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