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溟轲轻笑一声，仿佛听到宋不知说了一句孩子话。

“我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与知道也没有什么差别。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这一次来，是要让她永远为我所用。”

宋不知黝黑眼中，闪过冰冷的恨意，说道：“系统的控制权在你手里，但李春风不是你所创造的，她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有她自己的意识。你用不了她，更控制不了她。”

宋不知捏起桌上的画笔，在指尖狠狠地折断。那断端后，是裴溟轲冰冷的目光。两人之间，已杀气腾腾。

“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我有一句劝告，希望你能听得进去。”宋不知说，“认罪伏法，从轻处罚。”

裴溟轲哈哈大笑起来：“宋不知，我真的不怕你。我也有一句话，提前劝告你：最后你要杀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三姑娘。所以这于你，注定是一场必输的游戏。”

宋不知心头“咯噔”一下，脸上已浮出杀气。裴溟轲丝毫不惧，撇下宋不知，转身离去。

只是他走出亭子的刹那，脸上温和的笑意渐渐消失，眼中的冰霜是十二月北地的寒冬，即便在这夏日，仍显出骇人的冰冷。

“公子……”一声微弱的呼唤，怯怯从身后传来。

裴溟轲倏尔从思绪中抽身，一转身，方才的冰冷严霜，瞬间融化成了夏日暖阳。

“小碗？” 裴溟轲看清来者，面露惊喜，但心中仍觉得眼前女孩，分外娇滴滴的，与往日不太相同，“怎么是你，你怎么没跟着你家姑娘？”

小碗看他目光搜寻，四处找李春风的身影，眼中滑过浓浓失落。

“是我家姑娘让我见你，有些话，要我同公子说清楚。”

“她要说什么？”裴溟轲的笑容盈盈，“她方才不在亭中说，反让你私下来说，定是重要的。”

“不是姑娘有话要同公子说，而是我……”

裴溟轲面露失落，但仍很有耐心。他伸手轻轻扯过小碗的衣袖，带着她往花园小径、草木掩映的深处走去。

“这里说话，恐被别人看见，于你家姑娘的名声不好。”他很贴心似的，“在这说吧，有什么话，你慢慢同我讲。”

小碗的脸仿佛秋霜下的柿子，红得透烂。

不知是裴溟轲的融融目光，还是他们俩靠近的气息。小碗心头涌起一股蛮勇，她深吸一口气，一把捏住了裴溟轲的手。

她颤抖着声音，说：“公子，小碗心悦你，想要与你在一起，公子可愿意吗？”

裴溟轲面露震惊，仿佛小碗的话是一方霹雳砸在他头上，一时手足无措，反而比小碗更显得慌乱。

“这、这如何是好？”裴溟轲想要撇开小碗的手，小碗却下了“死心”，撒泼似的，狠狠地拽住他。

“公子你不必惊慌，姑娘也是知道我的心思的。她想要让我嫁人，我不肯，我在她面前下了死心，她才让我趁这个机会，与公子说清楚。如果公子对我没有心思，小碗也不是苦苦纠缠的人，当下便与公子甩开手，划清道，从此再无关系。我会乖乖回到府中，接受小娘和姑娘给我安排的婚事。”

“小碗，你这是何苦的话。”裴溟轲垂眸，看着满脸泪痕的姑娘，语带怜惜。

“公子，小碗只是想要你的一句话！”小碗说着，“扑通”跪在了地上。

裴溟轲慌忙伸手，一整个拖住她，顺势搂紧了怀里。

“傻丫头，你做什么？你非要让我碎了心才好？”

小碗身子一颤，泪眼婆娑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公子对我，也是有心的？”

裴溟轲伸手，指尖滑过小碗的面颊，轻轻揩去晶莹的泪珠儿。

他柔声说：“傻丫头，你和我这么久，我对你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