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公子指教。”李春风一板一眼地抱拳,做出很好学的样子。
宋不知散漫一笑,说:“他就是你在望村一直相熟的那位裴先生的儿子。”
李春风脸色一沉,忽然发现了李昀颉的歹毒,他知道她放不下这个时空里的每一个人。
“裴溟轲今年高中,只等着过了朝廷制科派遣获官,这期间他离开长安游历,顺道返回家乡,谁曾想他到柳泉后一直没有离开。”
这些事,李春风倒从姑娘们口中听说了。李春风思忖片刻,说道:“裴溟轲已约我明日相见,待我见了他,我们再做打算。”
晌午,晴空明烈,街边挂着“孙七郎”招牌的酒肆内,客人稀落。李春风坐在店外的棚幕习下,闲闲敲打着栏杆,透过四方垂落慕帘的缝隙,欣赏着层层屋檐上脆玻璃似的青碧天色。
忽而,一枚石子儿弹打在李春风脚边,李春风一惊,和月生一齐探头出去看,只见店子对面有一人,戴着帏帽,看不清模样,被李春风她们一瞧,立刻压着帽檐跑开了。
李春风只觉那身影十分相熟,却又不敢肯定,倏然起身去追,月生却在后面拽住她,说道:“姑娘,你等的人还没来。”
李春风说:“不管了,先追上这个再说。”
李春风甩开月生,紧追着那道身影而去。那人显然是要引李春风前去,不时回头确认李春风跟上了他。李春风随着她转入小巷,穿过甬道,一侧身,一道身影倏然从杂物堆中闪出来。李春风警觉躲开,墙角立着的木棍胡乱挥起,直朝偷袭之人脑袋上砸去。
“咚”地一声,棍子砸得他眼一翻,噗通倒在了地上。李春风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是个消瘦高大的男人,她走上去,一脚将他身子勾过来,看清了长相。
眉目疏淡,容色清秀,看样子是个读书人。
“姑娘!”一声惊呼传来,李春风抬头,看见引她们前来的人从甬道另一头走来,她掀开帏帽,露出真容,竟是小碗!
李春风惊喜异常,一脚跨过那地上的男子,同小碗紧紧抱在了一处。
小碗喜极而泣,搂着李春风说:“姑娘,你终于来接我们了!我和小娘还以为此生与你再不能相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小娘呢?”李春风问。
提起在此地的原由,小碗这才想起晕倒在地上的男人。她大叫一声“不好”,撇开李春风,上去掐他的人中。
“他被我打晕了,待会就会醒的。”李春风环胸,制止了小碗的徒劳“抢救”。
“姑娘。”小碗无奈回头,对她说,“这位裴公子可是小娘的救命恩人,姑娘怎么一见面就在人家头上砸个大胞?”
李春风眸光暗了暗,不由又多打量了裴溟轲一眼,嘴上敷衍说:“他刚刚突然出现,我以为是歹人,遂下手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