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我已经在这里死过很多次了。”李春风低头看向胸口，那里并没有伤口，“可是你并没有被迭代所影响。”

“我没有，但李昀颉有。我是侵入式的高级意识，可以在迭代后重新侵入，所以看似没有影响。”

李春风不明白了：“我难道不是吗？”

李昀颉神色微变，有些艰难提醒她：“李少校，你已经牺牲了。”

牺牲两个字，李春风并非没想过，可是被他人讲出来，却是这样古怪。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人听见别人告诉他，你牺牲了……

“我们通过虚拟生命技术，留住了你的高级意识，你是第一个，在数字中获得永生的人。”

李春风笑道：“那还真是好事”可为什么她感觉这样疲惫？

李昀颉静静望着她，说：“你的虚拟时空对我们至关重要。如果有可能，有足够多的迭代，那么这个虚拟时空可以扩展地更大，发展出多层时空，影响更多人。我们甚至可以通过这个时空，连接世上所有的一切，你可以转换穿梭，不受肉体的束缚。说得更近一点，我们可以对恐怖组织形成全方位监控。”

李春风无法想象，这不可思议的一切，竟然落在了她身上。

李昀颉深缓一口气，说：“李少校，这个任务，只有你能完成。”

李春风心中却涌起一股深深的疲惫。好吧，如今的她不但没有养老金，甚至永远不会退休了。

真是个讽刺的笑话。李春风自嘲一笑。

李昀颉看出她眼底的消沉，问：“你愿意接受吗？”

“我可以不接受吗？”李春风问。

李昀颉眉眼忽冷，认真说：“李少校，你所在的系统是我们耗费数十年的成果。而如今，敌方已侵入了这个系统，这对我们来说，非常危险。”

一朝为战士，此生都不能停歇了……

李春风疲惫地点头，算答应了。

“侵入的敌人，你找到了吗？”她问。

“据我目前所搜集的，另一个侵入的高级意识，可能在宋不知体内。”

李春风心头一亮，豁然开朗。

“难怪他三番五次地试探我……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破坏原点人物，时空就会毁灭。”

他还是要杀她？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

“我要怎么做？”

“保护好自己。”

“不需要我杀了宋不知？”

“在虚拟时空中，杀掉的只是宋不知而已，我们真正要处理的，是他体内的高级意识，这也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李昀颉说。

“你需要多久才能杀掉他？”李春风问。

“这个确实无法估算，因为消灭高级意识是一场较量，当我们测算他的时空坐标，侵入他的系统时，我们也会被暴露在危险中，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李春风点了点头，陷入沉思。今天接受到的信息太多，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返回营地的路上，李春风看见了宋不知。他一看见她，立刻小跑穿过来来往往的队伍找她，仿佛有什么话要说。

但李春风还不想见他，她朝李昀颉身旁躲了躲，两人快步离去。

宋不知只好停下脚步，望着她走远。

李春风回去时，李通已走了，孟小娘只穿了件中衣，正坐在木桶前梳理披散的头发。李春风瞥了一眼，床铺凌乱，心中已明了了。

“主君答应，会让我们安安心心在别院待着，咱们都能暂时得一些清净了。”孟小娘抬头，朝李春风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不知怎么，李春风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将刚刚从李昀颉那里拿来的书本放在一旁，挨着孟小娘，如往常一样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