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谢檀衣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袖口银色的卷云纹上,“我是说,遇见你。”

季云涯:……

他发了会儿愣,然后,像是有火星落在了他漆黑的眼底,刹那间火光燎原。

矮几上的花瓶被季云涯起身的动作带的倒下,被另一只修长的手仓促扶住,季云涯单手撑着桌面,探身亲吻想念了半个月的人。

“师兄……”他贴着那柔软的唇,含糊的喃喃:“嘴巴好甜,怎么这样甜啊……”

谢檀衣握着花瓶修长的颈,呼吸急了几分,还以为季云涯说的是他唇上的味道,于是强自镇定道:“因为吃了蜜饯。”

季云涯低笑,“不解风情……”

谢檀衣:……

为什么说实话就是不解风情?

他疑惑了,干脆闭嘴。

然而唇齿很快被温和又不容拒绝的打开,槐花的香味湿润又缠绵的交错在呼吸间。

第4章 第 4 章 看!这是我的人!

昱国都城,盛京。

可容八辆马车并驾齐驱的朱雀大街上,两排铁甲骑兵甲胄仪仗整齐,他们身前是两排甲胄森严的禁卫军,两人合力抬着巨大号角,铜号角下悬挂着昱国的图腾旗帜,旗上是只背生双翼的猛虎,那凶兽被金线和织锦勾画的栩栩如生,迎风招展时仿佛要挣脱布料。

昱国的太子奉命守在城门,等着那传说中的剑尊大驾光临,为表重视,他穿着足有六层的储君礼服,偏偏今天是个大晴天,他被太阳晒的满身是汗,想想他活了二十年,哪里受过这种罪,早就满肚子怨言了。

终于,他忍不住向太傅抱怨:“仙门的人孤又不是没见过,何至于让孤亲自来迎?”

这种轻慢的态度,丝毫吃不了苦头的性子,让太傅忍不住暗中摇头,面上却没显露分毫,只耐心道:“殿下,这不是寻常的仙门修士,单是云寰剑宗刑律堂的弟子,便足以一人覆灭一城,他们的堂主又该是怎样的能耐?更何况此行还有那位剑尊……”

提到谢檀衣,太傅那张老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畏惧、仰慕和隐约的恨意交错出现,但最终都归于平静。

如何呢?

谢檀衣入了仙门,一应前尘往事都烟消云散,从此世间只有谢剑尊,没有谢将军。

谢檀衣也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七十载光阴匆匆而过,谢檀衣入仙门还不到百年就已经是修真界第一人了,他若是真想报复大昱,就算屠尽大昱皇族,谁又敢拦,谁又能拦?

但谢檀衣没有,七年前昱国南部妖魔作祟,谢檀衣还亲自出山平定妖祸。

他守护琅洲,就如同他当年守护自己的故国一般,这样的人身上是有一种神性的,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怎配谈论对他的喜爱或憎恨?

可就算谢檀衣不计较曾经的国仇家恨,昱国的皇帝却不敢不计较,想到这里,太傅又忍不住劝那年轻的储君:“殿下,圣上本意是想亲自来迎接谢剑尊的,可近日龙体抱恙,这才将重任托付于殿下,可见圣上对殿下的重视,殿下务必戒骄戒躁……”

太子打断:“太傅说的是,学生受教了。”

老太傅:……

受教个屁。

太子摆出一副谦卑的样子,眼底仍有轻蔑。

盛京上空有云寰剑宗设下的禁空阵法,即便是修士到了盛京也要规规矩矩的下来走路,云寰剑宗对弟子又管教极严格,门下弟子不得仗剑欺人,否则就要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因此盛京城内一直是一派祥和安稳的景象,就算是妖族和魔族,混进了盛京城也只敢低调行事。

他不曾见过云寰剑宗的修士斩妖除魔,长此以往便生出一种错觉,修士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剑尊,他能以一敌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