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走一走,还是坐马车出城?”
盛京城内禁止纵马,只有传递加急信函时?除外,要走到城郊才能骑马去慈山寺。
秦霄抿了下唇。
他想自己走走,但又担心以他现在的速度,只怕天黑也到不了慈山寺。
像是一眼便看出他的想法,谢檀衣道:“那便走着?出城。”
秦霄道:“可是……”
他话都?没说完,只觉得风声?自耳边掠过,方才还只是隐隐约约的喧闹声?已经近在耳畔了。
“你可听说过缩地成寸这种?法咒?”谢檀衣偏过头垂眸看着?茫然睁大双眼的少年,很是耐心的解释:“我在你的小腿上挂了几张符篆,不必担心走的太慢。”
秦霄眉眼舒展开,眼下的小红痣在阳光下更添几分艳色,他“看”向谢檀衣,语气难掩兴奋:“你什么?时?候挂上的?我怎么?不知道?”
谢檀衣轻笑道:“我虽学艺不精,好歹也挂着?‘剑尊’的虚名,若是不想让你知道,自然有千种?方法。”
秦霄也笑起?来,总是布满阴翳的一张脸总算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活力?。
这是谢檀衣第一次同他承认身份,他其实能猜到谢檀衣迟迟不捅破这层窗纸的原因:秦霄的母家河西崔氏,是因为两?年前的“育婴堂案”才被连根拔起?的,而主持此?案的,正是谢檀衣和他的道侣季云涯。
记忆里,秦霄的母妃身体弱有心疾,常年要用一种?药,由外祖父托人带进宫,不知那药是什么?做的,但总有一股子?血腥气,秦霄明白自己的母妃也是残害那些幼童的凶手之一,他虽然从未参与过,但作为崔氏的孩子?,他其实是怨恨剑宗的,他怨恨剑宗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
可此?时?此?刻,面对谢檀衣,那所?谓的怨恨却遥远又模糊,像是另一个人在他耳边絮絮低语,他听不进去,也不能感同身受。
直到此?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他真的不是秦霄,他只是有了秦霄的记忆,像看了一本?与己无关的人物志,内容都?记得,却有种?旁观者?的冷漠,他不是秦霄,他是……
谢檀衣的道侣。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他小心的回握住谢檀衣的手,耳根红了一片,有些不自在的找话道:“你每天画的就是这种?符篆吗?”
被少年拉住的手臂僵硬一瞬,谢檀衣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实话实说,“不是,我画的是用来防御的符篆,给你护身用。”
“给我护身用?”秦霄不解的歪头“看”向谢檀衣:“谁要杀我?父皇?太子??老三?”
“不是,他们不敢动你。”谢檀衣深吸口气,想想瞒着?伏崖结果惹出了许多麻烦,心一横坦白道:“你身死后神魂分裂,一部分神魂占据了你这具人族的身体,我找到的另两?个,一个是魔族,一个是妖族,他们可能……”
谢檀衣顿了顿,委婉道:“不太友好。”
秦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