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水花扑了他一脸,连带着打湿了那封信。

谢檀衣扯回袖子,转身上岸,丢下一句:“不看,不听。”

季云涯抹了把脸,莫名的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睫。

谢檀衣一只脚刚踏上岸边的石阶,身后便伸来一条修长的手臂,用力往回一圈。

“哗啦”

水花再次四溅开,月色下如同破碎的琉璃,他跌进一个怀抱里,全无防备之下被溅了一脸的水,顿时有些恼怒的一手肘怼在身后那人的腰腹上,低声呵斥:“又干什么?”

“师兄……”季云涯一下下吻在他侧脸、耳根和唇角,含糊说:“我错了。”

谢檀衣:……

他祖父劝诫他,君子当时常自省,其实这件事季云涯并没有错,是他在乱发脾气。

他平复心绪,有些不好意思,转身摸了摸季云涯湿漉漉的脑袋,语气尽量放软:“好了,是我有些……累了,你不必认错,这么急着跳下来干什么?衣服都打湿了。”

季云涯装作委屈,把脸往谢檀衣颈窝里一埋,鼻尖蹭了蹭柔软温热的肌肤,他小声问:“那师兄为什么生气?”

“没生气……嘶……”谢檀衣抓住他的头发,“别咬……”

季云涯舔了舔自己留下的牙印。

他其实很喜欢在谢檀衣身上留下各种痕迹,但谢檀衣修为太高了,那些痕迹往往都留不到第二天早上,可是越留不住,他就越想留……

他亲吻着谢檀衣湿漉漉的颈侧,忍不住用牙齿轻轻的磨,怀抱里的人脊背绷紧,不知是因为痒还是刺痛,细微的发着抖,他喃喃问:“师兄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记得……”谢檀衣呼吸乱了几分,抬手捏了捏他后颈:“先别胡闹,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礼物等下再看也来得及……”季云涯转而吻住那双淡色的薄唇,掌心隔着浸湿的布料摩挲着那段窄瘦的腰,“师兄,我好渴……”

谢檀衣:“你渴就去喝……唔……”

唇舌的入侵彻底淹没了他未尽的话,他被季云涯挤在池边的角落退无可退,但他还没忘了这是在外面,扯着季云涯的领口把人推开一些,在季云涯再次吻下来时伸手挡在了两人之间。

炙热的吻落在他掌心,谢檀衣抬眸,眸光比月下的池水还要多几分潋滟,他气息凌乱,推搡了一下季云涯,“回寝殿……”

“在这里……”季云涯张口咬住他的指节,含糊道:“师兄……我想在这里……”

被咬住的手指微微一蜷,谢檀衣只是犹豫一瞬,季云涯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动摇,手臂发力,将人抱上一旁的白玉台阶。

“季云涯,你……”

“师兄……”季云涯上前,仰头看他,浓黑的瞳仁在月下流转着浅浅的紫色光华,他卡在谢檀衣双腿.间,小心翼翼的说:“没有旁人的……真的不行吗?”

他发冠松了,马尾歪歪扭扭的,不少碎发散落下来,长长的发尾滑进大敞的领口里,缠在谢檀衣亲手刻的平安符上,随着他的呼吸在水下晃荡着,时不时贴上起伏的胸口。

他像一只急于求欢的狼,站在水里潦草又热切的望着谢檀衣,小心翼翼的收着牙齿,装成很乖很乖的大狗。

但成婚一年,谢檀衣早就知道他本性如何了,确切的说是新婚闭关的那一个月,让他认识到一个全新的季云涯。

这狼崽子床下有多乖床.上就有多疯。

可每次看见这样的伪装仍忍不住妥协,他偏过头,喉结滑动,水珠沿着修长的脖颈滚下去,无奈又沙哑的发出个轻微的鼻音。

“只此一次……”他说。

“我听师兄的……”季云涯凑过去,低头叼住谢檀衣松